此刻,整個廣場之上,已經再看不出一點原來的樣子,地闆都已經裂開不成樣子。而楚格他們,也已經沒了個人樣,和那些枯枝落葉攪在一起,很難分辨出來。
我走了過去,一一的将楚格、李響、鬼醫蕭森、鋒哥、燒紙老太婆等人扶起來。
轉過身來,我又在滿地的枯枝落葉間到處亂抓,終于抓到了劉紫靈等人。
最後,将所有的人都找齊了,平放在地闆上,我再一一的将他們送回宿舍。隻是可惜,這些人中已經有些人沒氣了,隻剩下實力強的幾人在剛剛的那場浩劫之中活了下來。
楚格所帶來的幾個人中,除了楚格、鬼醫、鋒哥以外,其餘無一幸免,全部都已經離世。
而我所帶來的一夥人中,也有人已經離世。其中最讓我痛心的一人,便是燒紙老太婆。
當我将燒紙老太婆的屍體從枯枝落葉中拖出來的時候,她的屍體仍舊是柔軟而溫暖的,可是卻已經再沒有一丁點的氣息。
除此以外,李響的眼睛似乎又一次瞎了,雙眼都是血。不過還好,人還活着。劉紫靈三人相對來說實力較爲強悍,所以勉強沒事,不過也不同程度的受了重傷。
我将活着的幾人送回宿舍以後,便來到了廣場之上,面對着死去的幾個人的屍體。
心底無比的痛,然而這一刻,我卻隻能握緊拳頭。
擡頭看去,不遠處是那個畜生道守護人的雕塑。雖然害死燒紙老太婆他們的人已經死了,可是心中的恨意仍舊難消。
不過,我隻能搖頭歎氣。真正的兇手,并不是她,罪魁禍首乃是天道。
我爬了起來,一一将燒紙老太婆幾人的屍體拖到了宿舍樓的大堂裏,又打來了一點湖水,将他們的臉擦幹淨。
之所以沒有現在将他們埋掉,是因爲有幾人是楚格帶來的,我想讓他自己來埋。
做完這一切以後,我來到了大廳,跪在了這些屍體之前,重重的叩首:“你們安心的去吧,你們沒有做完的事,就讓我們繼續幫你們做下去,你們的仇也讓我們來報。”
很快,天亮了。照樣照射下來的時候,整個校園形成了一個獨特的風景。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個學校,天一亮便又很多人進入了學校裏。
我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靠在床上沉沉的睡了下去。這一夜,好累。
時間過去了整整三天,三天之後昏迷不醒的幾個人才終于有人醒了過來。最先醒過來的,是晟傑。
這家夥醒過來的時候,表情明顯的跟以往不同。這一刻,這小屁孩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種十分成熟的表情。他看向了,很是凝重的說:“結束了?”
我點了點頭,晟傑又轉頭朝宿舍裏的幾人看去,那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的滄桑。
這幾天裏,我一直徘徊在劉紫靈的床前。就在這時候,劉紫靈也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足足注視着天花闆兩分鍾有餘,一動不動。
兩分鍾以後,劉紫靈才緩緩的轉過頭,朝我看了過來。她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那一瞬間,她眼中那種光芒又流露出來了。
那是一種怎麽樣的光芒呢,我很難形容出來。仿佛曆經了磨難,經曆了萬千滄桑的目光。這種目光我見過,當時在地府之中的時候。
可是我沒有想到,眨眼之間,劉紫靈那閃爍的目光又消失了。
我很是不解,很想發問,但是沒問出來。
不多一會,楚格等人也相繼醒了過來。全部都露出了一絲不可相信的目光,吃驚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劫後餘生的震驚,從幾人的臉上浮現出來。
終于,李響也醒了過來。這家夥醒過來說的第一句話是:“尼瑪,天怎麽還是黑的,又這麽早醒,艹,該上課的時候又遲到。”
說完,李響繼續躺下去睡覺了。但是睡了一會,這家夥似乎意識到不對頭了,他又從床上坐起來,捂住自己的眼睛:“怎麽回事,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麽會這麽痛?”李響說話間,開始伸手去揉。
此刻,李響的眼睛已經腫脹了起來。随着他一揉,眼睛便破裂了,流出許多膿水。
這瞬間,李響痛苦到了極點,猛的扯着嗓子大叫了起來:“我的眼睛,這是怎麽了?”
他下了床,在床下到處亂撞了起來。我走了過去,一把将李響的手給抓住。
在這時,那個鬼醫從床上爬了下來,忽然從身上掏出兩根銀針,往李響的脖子處一紮,李響便昏倒了過去,倒在了床上。
鬼醫轉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便扶住李響到床上,開始檢查起他的傷勢來。最後,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便走開了。
過了一會,他取來一些工具,将李響眼睛裏的膿水全部放出,敷了藥之後便轉身回到了床上。
這鬼醫,乃是世上第一神醫。連他都搖頭,我瞬間便看不到一絲的希望。看樣子,李響這眼睛又要廢了。
我沒有詢問鬼醫,鬼醫主動對我說:“他的眼睛可以治,不過可能性已經不大。”
我看着鬼醫,還想說話,鬼醫卻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這時,我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眼中充滿各種複雜的神色,有期待,有堅定。
楚格說:“那麽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
我說:“接下來,各位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滿臉的不解:“難道就這麽結束了嗎?”
我搖了搖頭:“不,遠遠的沒有結束。”
所有人都死死的看着我,臉上充滿期待的表情。楚格說:“那你的意思是?”
我說:“我要你們回去等待着,會有那麽一天,你們會收到我的信息,到時候你們不要忘記自己的使命就好。”
楚格幾人臉上還是滿臉的奇怪:“可是我想知道爲什麽?”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時候,晟傑三人也對我說:“那我們呢?”
我同樣也說道:“你們也一樣,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吧。”
晟傑那表情就複雜了:“那你呢?”
我看向窗外:“還缺一樣東西啊。”
“什麽?”
我說:“真正的人道。我要去找到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