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當我打開父親的包以後,除了看到一包的法器以外,還看到父親留在包裏的一個筆記本。這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文字,全部是父親的親身經曆。
而直到此刻,我才知道父親的真實身份。
這筆記本上,記述着一個玄奇的玄門世界。從南到北,各種各樣的玄術門派,以及我父親的一樁樁離奇的經曆,許許多多都是我聞所未聞的。
在這些經曆中,我父親見識了背叛以及玄門中人相互厮殺,人心的可怕以及善變。每一個經曆,都是那麽的刻骨銘心,所以他才記述在筆記本上。
而他自己也從一個普通人,逐漸蛻變。
在他的筆記本裏,還提到了另外一個人,陳軒。也就是陰陽笛的守護人。
我父親不止跟陳軒認識,而且非常熟識。
當我将筆記本翻到末尾,在一篇父親七個月前的筆記中看到了另外一個名字,李菲。
在看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我的視線也同時定格,在手中這篇日記上停留,接着快速掃視。
日記标題:不安的一天。
日記内容: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十幾年前的那個該死的秋天。原本以爲一切都會過去,誰知道我忙活了十幾年還是沒能改變這該死的宿命。
十幾年前,老頭子的預言到今天一一的出現了。小曦背上的人形鬼胎,那個已經沉寂了幾十年的湖,此時又變得有些暴躁。劫難,馬上就要來了。
去他麽的命運,滾他麽的蛋,堂堂七尺男兒跪天跪地跪父母,要隻是老子一個人,老子就算不要這條命,也絕不肯他麽的低頭。
日記到這裏,幾乎就要結束了。我看到這篇日記,也是一晃而過。但是定睛一看,發現日記的最下面還有幾行字。
寫着:算了,還是去找她吧。
接着,在下面還有一行地址。地址位于,新疆。
看到這個地址的瞬間,我本應該是欣喜的。因爲,這裏雖然沒寫李菲的名字,這地址卻明顯是李菲的。這也意味着,我馬上就能找到李菲了,從她那裏拿到最後一份殘卷。
然而此刻,我心中更多的,是不安。
打小起,我沒跟父親說過幾句話,他對我很嚴厲。在我的印象裏,父親就是個沉默寡言,但是特别溫順的一個人。
可是在父親的筆記本裏,我卻看到父親如同一個地痞流氓一般髒話連篇。并且能夠看出,他骨子裏的性格帶着一股狠勁。
我所認識的父親,根本不是我真正的父親。這個意思就是說,我所認識的父親,隻是父親裝出來的另一個人。
他在我跟母親的面前,特意的壓制了自己的性格,而将自己真實的一面掩藏了起來。
十幾年。
我父親那個筆記本,正是從十幾年前開始記述的。而那個時候,我剛出生不久。
所以,我父親應該是在爺爺死了之後,我背上出現人形鬼胎又被爺爺封印之後,才踏入玄門的。所以,他是爲了我而踏入玄門的。
這些,我父親從來也沒告訴過我。相反的是,我父親在我面前,裝的對我十分的冷漠。而從他的日記本上,我看出父親的心是火熱的。
不知道怎的,在這瞬間我的心居然狠狠的一陣抽搐。隐約中,那種不安變得更加強烈,總感覺會出事。
我收起了筆記本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還是背起背包走了。上車以後,我給父母分别發了一條短信,給他們報了平安。
我母親很快就回了我的短信,父親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坐飛機去新疆的,速度很快,大概半天的時間就在新疆降落。下了飛機,我又搭乘汽車,一步沒停。
新疆這地方,黃沙比較多,人比較少。一個地方和另一個地方相距也有點遠。幾乎在天快黑的時候,我才趕到同一個地區的另一個小縣城。
到地方的時候,天已經烏漆墨黑伸手不見五指。本想繼續趕路,不得不暫時找地方住下。
此刻,我已經離父親筆記本上那個地址非常非常的近了,可以說就在同一個縣城。我估摸着,再有兩個小時,就能趕到。
不過都已經到這裏了,我也用不着着急了。
住下以後,我品嘗了當地的美食,這邊的人說話口音很重,交流起來不怎麽方便。我也實在是沒什麽心情,便回了房間,窩在床上睡覺。
然而剛睡下不久,房門忽然響了,聲音很大。我謹慎的看向房門的方向,眉頭不自覺緊鎖。
第一天到這地方,人生地不熟,這大半夜的會是誰?
我走到門前對着窺視孔往外瞧了一眼,發現居然是個端着餐盤的服務生,餐盤上放着吃的。一陣猶疑,我将門打開,不解的對這服務生說:“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點吃的。”
服務生對我微笑:“李曦同學來到我們這,你就是客,我們必須招待好。”
我聽到服務生這句話,手不自覺的一抖,僵住了。
而這時,服務生對我微笑着,快速的走進了我的房間,放下吃的就準備離開。
我這時才回過神來,一把将他抓住:“說,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剛剛之所以會僵住,就是因爲他一口說出了我的名字。
服務生被我抓住,一點也不慌亂:“這個,李曦同學就不用管了,你好好享用就是。”
說完,服務生掙脫開,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腦海裏跳出兩個字來。
李菲。
看樣子是李菲,她已經知道我到這裏了。隻是我有點不明白,她爲什麽不出來相見?
服務生走了後,我便關上了房門。沒理會那些吃的,繼續睡覺。
可是很明顯,我今晚上是别想好好睡覺了。大概到了淩晨的樣子,我就又醒了。迷迷糊糊的,感覺有點不對勁。
此刻,房間裏面居然非常的亮。而且,還非常的冷,冷的我隻打哆嗦。
我于是一翻身直接爬了起來,走到窗口一看,頓時一愣。此刻,窗外一片潔白。天空中,還在密密麻麻的飄着雪花。
而在窗外的雪地中,緩緩的走出幾個人來,朝着我的窗口靠近,對我說:“遠道而來的李曦同學,我們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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