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人,我徹底的僵住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長得像我爺爺的人,會是誰?
我愣了一下,方才醒過神來,眼睛在這個人身上打量了起來。隻見這個人身上穿着一身越南平民的衣服,頭上帶着一頂草帽。皮膚有些黝黑,年紀看上去約莫四五十歲上下。
這個人,看上去就像是我死在地窖裏那個爺爺年輕時候的樣子。看到此處,我的拳頭不禁狠狠的握緊,牙關也緊咬。因爲,我想到了一些東西。
晟傑的聲音忽然在我旁邊響起:“看出他是什麽人來了嗎?”
我輕聲對晟傑說:“我不想知道他是什麽人,我隻想知道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晟傑說:“當然是帶你來取鬼術殘卷,順便幫你解決一點你家的恩怨。”
聽到晟傑的話,我轉過頭去看他,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這家夥究竟是什麽意思,爲什麽我感覺這家夥沒安好心?
晟傑見我看他,他搖起了頭來:“你不必多想,我之所以要搞清楚這件事情,是因爲我跟你爺爺也有恩怨,你忘記了嗎?當初,你的爺爺做下不少的惡事。”
看着晟傑,我終于點了點頭:“那麽,這個人是誰?”
晟傑點了點頭,然後又将頭轉向那個長得像我死在地窖那個爺爺的人。而此刻,當我回過頭的時候,也發現那個長得像我爺爺的人,已經轉過了身子,正默默的盯着我們看。
當我看到他的正臉時,更加的難以置信了,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像是雙胞胎。我覺得即便是父子,也不可能像到這種程度吧。
而這時,晟傑一字一句的對我說:“這個人就是,你奶奶師父的兒子。”
我奶奶師父的兒子?聽到這幾個字,我腦子轟的一聲響。我奶奶師父的兒子?爲什麽他會長得像我的爺爺?
一個可怕的想法,開始在我腦子裏面滋生出來,我忽然間覺得好冷。
晟傑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對我說:“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吓了一大跳。你奶奶師父的兒子,長得卻像你的爺爺,這說明了什麽?”
我反過頭去看着晟傑,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此刻,我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炸了。旁人可能聽到這話感覺沒什麽,但是如果站在我的立場一想,絕對會被自己的想法給吓到。
這個人是我奶奶師父的兒子,我奶奶的師父,也就是當年救走了我奶奶的降頭師。
按理說,這個人跟我的爺爺毫無關系,他的兒子怎麽可能會長得像我的爺爺?我的奶奶,跟那個降頭師,這是在那個湖邊萍水相逢而已。
而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這個人跟我死在地窖裏那個爺爺長得一模一樣。
隻有兩個可能,一種可能是眼前這個人,也是我爺爺的兒子。還有一種可能,我死在地窖裏面那個爺爺,就是當年帶走我奶奶的降頭師。
第一種可能,很可能是當初我奶奶被降頭師帶走的時候,已經懷有我爺爺的身孕。第二種可能,死在地窖裏面那個人,根本不是我爺爺,而是那個降頭師。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隻感覺一股子寒氣襲向胸口,渾身都冷的不自覺顫抖了起來。忽然間,感覺這世界好可怕。
那個降頭師爲什麽會死在我家的地窖裏?那個降頭師,爲什麽會出現在我家?
我想到那個地窖,忽然間又想到我背上這個爺爺來。忽然間,我更加的疑惑了。難不成,我背上的這個爺爺,才是我的真爺爺,而死在地窖裏面那個爺爺,是我的假爺爺?
當初,我的父親告訴我,他看到一個人來将我真爺爺推入了地窖,然後披上了我真爺爺的臉皮。意思就是在告訴我,死在地窖裏面那個人,就是我的爺爺,而我背上這個人,是假的。
可是在這一刻,徹底的亂套了。我發現,我已經完全的分不清楚了。
我想到這裏,就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眼睛盯着眼前這個人,感覺渾身更加的發寒。
而在這時,晟傑也說出了我心中的猜測:“據我了解,這個人正是你奶奶師父的兒子,而你奶奶的師父,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失蹤了。并且,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晟傑越說,我心中的那個猜測,就越确切了。
失蹤了嗎?救走我奶奶那個降頭師,是失蹤了嗎?失蹤了,然後潛入回國,找到了我家,最後跟我爺爺扭打在一起,被我爺爺打入了地窖?
他潛入我家的目的莫非是因爲知道了我家的秘密,所以想來竊取?
這麽說來,我背上這個爺爺,其實就是我的真爺爺嗎?想到這裏,我心中頓時一片混亂。搞來搞去搞了半天,居然又回到原點了。
然而這個結果,我心中仍舊有些難以相信,畢竟還有一種可能沒有排除,那就是眼前這個人萬一是我奶奶懷孕之後帶到南洋來的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死在地窖裏面的,就是我的真爺爺。
頓時間,全亂了。到底哪個真,哪個假?
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已經渾身冷汗。而在這時候,晟傑忽然又問我:“當初你奶奶所說的是你爺爺在湖邊将他打傷,然後他被降頭師所救,降頭師又去救了你父親對嗎?”
我點了點頭:“她是這麽說的。”
晟傑忽然搖起頭來:“萬一你奶奶撒謊了呢?當初降頭師确實是去救你父親了,跟你爺爺大打了一場。然後最後帶着你奶奶走的人,真的是降頭師嗎?而帶着你父親回你老家的人,又真的是你爺爺嗎?”
聽晟傑說到這,我神經瞬間就緊繃了:“你在開什麽玩笑?”
晟傑搖了搖頭:“我沒有開玩笑,我是在很認真的說。因爲當初降頭師跟你爺爺大打一場,沒有人知道最後勝負如何。唯一知道的人,是你的奶奶。”
晟傑越說越離譜,離譜到幾乎颠覆的我的世界觀。他的意思就是說,當初我爺爺跟降頭師大戰,如果是我爺爺赢了的話,那麽帶走我父親的人,就是我爺爺。如果是降頭師赢了的話,那麽帶走我父親的人,就是降頭師。
也就是說,帶着我父親從老家出來的人,是我的爺爺。而之後又帶着我父親回到老家的人,很可能已經不是我爺爺了。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突然間,感覺自己徹底的崩潰。腦子裏面,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