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發現,我們的四周仍舊很不對勁。怎麽個不對勁法?
不對勁的地方,就在地面。四周那個詭異的小鎮已經消失不見了,可是地上的石闆居然仍舊沒有消失。
此刻,我就站在這石闆上,看到地上的石闆,心猛的就是一緊。我已經明白那個小鎮是怎麽回事了。
過了這麽久了,我差點把障術這玩意給忘記了。記得第一次見投湖老者的時候,他往湖裏面扔了一片樹葉,那樹葉就直接變成了一條魚遊走了。投湖老者,便是一個障術的高手。
而所謂障術,其實就是障眼法,一種幻術而已。
其實七路公交車一直都沒有離開街道,我們隻是被人使用了障術,然後進入了一個障術制造出來的小鎮裏罷了。
老實說,這障術其實還是有些高深莫測的。至少,剛剛那個小鎮就把我給騙了,完全沒搞懂什麽情況。
想到此處,我重重舒了一口氣。但是旋即,我又突然間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快速的朝四周掃去。
此刻我更爲好奇的是,這夥人究竟是什麽人?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很明顯的事實擺在我面前。這些人,必然是利用七路公交車将活人帶入這個障術之中,然後使用玄門手段,從這些活人身上取走什麽東西。
我猜測,這些人取走這些東西,正是用來跟那些陰兵做交易的。
想到此處,我拳頭就不自覺的握緊了。這些人使用玄門手段害人,簡直是爲非作歹,實在是可恨之極。
等等,在這瞬間,我心中忽然咯噔一聲,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緣劫珠的提示。
七路?
沒錯,緣劫珠的提示就是七路,而我跟着七路公交車,最終來到了這裏,見到了這麽一夥爲非作歹的人。難道,緣劫珠的提示,正是這件事情?
想到這,我心中忽然恍然大悟,瞬間所有的謎團全部揭開。但是同時,我卻更加的迷惑了。緣劫珠的提示如果真的是這件事情,這其中又包含着什麽呢?代表着什麽意思呢?
第一次,緣劫珠發出提示的時候,是在湘西,在我斬殺長蟲精之後。第二次,是在我遇到紀烈以後。第三次,便是現在。
這三件事情,看上去似乎毫無聯系。但是此刻,當我聯想到前面兩次提示的時候,心中那個答案似乎更加真切了。緣劫珠的使命就是。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忽然,我被打斷了。就在我的前方,不遠處的街道上,在這瞬間居然一下子冒出一個人來,然後快速的從街道上穿過。
這個人從冒出來到消失,幾乎隻在眨眼之間。但是我一眼,便已經認出來這個人。這個人,正是那個紮了我一刀的肥胖女人。
看到這個人,我瞬間一肚子都是火氣,拳頭再次緊握。
看樣子,這夥人還在這四周,隻不過使用了障眼法,掩藏了起來。
我開始仔仔細細的在四周搜尋了起來,我們所在的這條街道,十分的荒涼。兩邊有房屋,但是十分的低矮,這說明這裏很可能已經是郊區。這大晚上的,街道上居然連一個人也沒看到,公路上也沒有一輛車。
這樣的地方,的确是很适合這些玄門中人下手,也難怪七路公交車會出事。
我朝四周看了一眼,忽然有個發現,心中頓時就是一喜。
我還記得當時在古鎮裏面的情形,當時我們的公交車是朝遠離小鎮的方向開的。所以是車屁股對準小鎮,車頭朝向小鎮外面。
所以這一刻,這輛公交車突然間成了我最好的指路牌。雖然小鎮已經消失了,但是根據記憶,我能找到之前小鎮上那些房屋的大概位置。
想到這裏,我便不再遲疑,快步朝前走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觀察。大概走了二十來米的樣子,如果我估計的沒錯,這個位置便是之前古鎮上那些房屋所在的位置了。
而我清楚的記得,當時古鎮上的那些人,就是從那些房屋中走出來的。所以我猜測,他們此刻待在那些房屋中的可能性很大。
所謂的障術,隻是施展了障眼法,讓你看到錯誤的東西而已。比如說,有一個人在你面前,但是他施展了障眼法,把自己變成了一塊石頭。所以,你能看到的就是一塊石頭,而看不到一個人。
但實際上,那個人仍舊站在你的面前,你如果狠狠的朝前一拳頭打過去,就能打到他。
我走到這個位置的時候,更加的謹慎起來。因爲這些人會障術,我真不知道他們現在把自己變成什麽樣子,是不是就在我的旁邊,所以要倍加小心。否則,不一小心就會中招。
我走到這裏的時候,往左右兩邊看了起來,再根據自己的記憶,更加準确的判斷之前那些房屋所在的位置。
終于,我有了一點收獲。因爲,我看到了一個很有規律的東西。
就在我的旁邊,馬路靠兩邊的位置,居然蹲着幾隻蛤蟆。這幾隻蛤蟆,居然很有規律的排列着。我的左右兩邊各有四隻蛤蟆,而這四隻蛤蟆,居然分别成一字型排列。
看到此處,我心中大喜。同時,又冷笑。這些家夥這障眼法看樣子跟投湖老者比起來,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我記得當初投湖老者跟那個鬼師大戰的時候,可是把自己變成了一棵樹,跟四周的樹融入在了一起,要不是狗,沒有人能憑肉眼看出投湖老者在哪裏。
而這些人似乎有點二了,居然變成蛤蟆。這四周就這麽幾隻蛤蟆,而且還排着隊形,實在是太顯眼了。
不過此刻,我還是裝作沒有發現他們的樣子,緩緩的朝着那幾隻蛤蟆靠近,眼睛在東張西望。
終于,我靠近了其中一隻蛤蟆。忽然一伸手,狠狠的朝着那隻蛤蟆撲了過去。我這一下子,實在太突然了,那蛤蟆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時間。
當我一把抓住那隻蛤蟆的時候,在那瞬間,忽然之間,那蛤蟆變成了一個人的脖子。我手裏已經不是抓着蛤蟆,而是抓住那個人的脖子。
這個人此刻滿臉的震驚,似乎還沒搞懂我是怎麽找出他來的。
而幾乎在同時,我四周的那些蛤蟆忽然間一個一個的全部變成了人,均滿臉謹慎的盯着我看。有人說話了:“你這小子,果然是有點難纏,居然會識破我們的障術。看樣子,今天非得拼個你死我活了是嗎?”
我看向這些人,忽然微微一笑:“你們說呢?”
另一個人說話了,聲音帶着哀求,同時還有那麽一點哭腔:“爲什麽你就不能放過我們?你知道我們爲什麽要這麽做嗎?你這家夥實在是兇殘無情,沒有人性。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所做的事會害死多少人。”
我愣了愣:“爲什麽?”
忽然,所有的人同時說:“沒有沒法決定,沒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