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真是有點哭笑不得,特别是我身後炸雞店裏的那些食客,當我走出炸雞店以後,這些食客臉上紛紛帶着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讓我有點惱怒。
不過,此刻我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人,我的注意力很快被眼前這些遊魂野鬼吸引了。吸引我的,是他們的表情。
很怪異,這些遊魂野鬼給我的感覺很怪異。
在我走出炸雞店以後,這些遊魂野鬼全部都停下了步子,臉上的表情居然意外的統一,紛紛帶着一種感慨和荒涼。
這種荒涼感,是隻有真正經曆過一些令人觸目驚心的事之後,才會有的。因爲這表情,來源于他們的内心。
在這瞬間,我也站住了,擡頭朝這些遊魂野鬼看去,手不自覺的伸向背包,已經摸到了我的武器。然後對他們說:“你們是想攔着我嗎?”
我說完這句話以後,直接将古劍拔出,默默的看着他們。
而就在這時,眼前的這夥古滇國的遊魂開始動了,讓出一條道來。而讓我意外的是,從這條道裏頭,又走出來一個老頭。
這老頭走到了這夥遊魂的前面,面色凝重的看着我,遲遲不語。我感到奇怪,眉頭不自覺的鎖起。
這老頭忽然說:“我們知道你,你認識紀烈對嗎?”
我不由得一愣,然後輕輕點頭。這個時候,老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對你說了什麽?”
我說:“什麽意思?”
老頭說:“真是造孽啊,看來你已經相信他說的了。隻是我也要告訴你,事情真的不是這個樣子的。紀烈,他才是個大惡人。你如果願意聽下去,我就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
我聽到這話,眉頭不由得一皺:“你的意思是要告訴我,紀烈跟我說的話都是假的?他在騙我?”
老頭歎氣:“我不知道該怎麽評論,他是不是給你說過當年的事情,那我也要說說當年的事情,你願意聽的話,就聽吧。”
我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天已經接近黎明了,離雞鳴三聲已經沒剩多少時間。這一晚上,我已經什麽都做不了。
于是點了點頭:“說吧。”
這老頭再次歎氣:“他給你說了古滇國的事,我現在給你說另外一個版本的,你自己判斷吧。”
說着,老頭開始說起了這個故事。故事的開頭,仍舊是紀烈和蛇女。但是這一次的故事,完全的變了。
我在紀烈的筆記本上看到,紀烈是因爲愛上了蛇女而遭到阻止,所以才會跟滇國的巫師發生矛盾。然而這個時候,這個老頭卻告訴我,紀烈是因爲犯了巫師的族規,而被判了死刑。
紀烈因爲違反滇國巫師的規定,用巫術害死了不少的人,所以被家族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可是紀烈比較狡詐,在執刑的時候,他再次使用巫術,找了一個傀儡代替自己受刑,而逃過了一劫。當滇國的巫師發現以後,紀烈早已經逃之夭夭了。
很快,滇國的巫師下令追殺紀烈。一路追蹤,終于找到了紀烈的蹤迹。這小子本事原本就不弱,被滇國的巫師追蹤,雖然落魄至極,但是不至于傷及性命。
但是,在被追殺的過程中,紀烈還是越來越虛弱,已經沒有能力繼續逃避追蹤。眼看着,就要再次落入滇國巫師之手。
這個時候,山林中忽然出現了一隻蛇精,趕走了追殺紀烈的巫師。并且,将紀烈給救走了。
紀烈被蛇精帶入了山中,而由于蛇精過于強大,滇國的巫師最終沒有追殺進去,而是守在山外。然而紀烈被蛇精帶走之後,卻在山中一待就是幾年的時間。
而紀烈因爲違犯族規而被判死刑的事,也在時間的消磨中,被人一點點的淡忘。
然而在那山林之中,紀烈卻又偷偷開始了另外一項計劃。
紀烈是被一隻女蛇妖所救,在這隻蛇妖的面前,紀烈顯得十分的弱小。可是一天天的過去,紀烈居然想盡一切辦法虜獲了這隻蛇妖的芳心,而讓蛇妖死心塌地的愛上了自己。
可是蛇妖打死也沒有想到,紀烈卻是在利用他,開始一段驚人的計劃。一晃,三年過去了。蛇妖已經徹底的被紀烈所虜獲,紀烈在得到蛇妖的同時,那個計劃也漸漸的成熟了。
就在那天晚上,紀烈跟蛇妖恩愛過後,兩個人躺在草地上看着星星。漸漸地,蛇妖一點點的進入了夢鄉。而在她閉上眼睛不久之後,感到自己的身體一陣疼痛,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見紀烈的手裏,正拿着蛇妖的内丹。這内丹裏面,包含着蛇妖的全部修爲。
說到這裏,老頭不接着往下說了,擡頭看着我說:“這兩個版本的故事,你自己來判斷吧,我不想多說什麽。因爲,說什麽也沒有用。”
接下來的事,已經用不着他說了,我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是什麽。但是我心裏頭,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畢竟,他所說的這個故事,跟紀烈所告訴我的那個故事,完完全全是相反的。
此刻,我十分的震驚。這老頭忽然又歎氣說:“造孽,都是造孽。一夜之間,全城好幾萬人的性命。”
說着,老頭轉身了。随着他一轉身,四周的那些遊魂野鬼也突然轉身。然後,所有遊魂野鬼的嘴裏,發發出了十分凄厲的哭泣聲。
這哭泣聲,聽的人耳根子都麻了。我就這麽默默的看着他們的背影,将古劍撐地。
腦子裏面,又将自己的猜測聯系了起來。突然對那個老頭說:“我不會輕易的相信任何人,但是我會把事情弄清楚。”
老頭偏轉過頭來看着我,突然深深的鞠了一躬:“别介意,這是紀烈跟古滇國的恩怨,原本跟你無關。我也不祈求你的幫助,隻是不想你沒弄清楚情況,而幫了惡人。”
說着,他歎了口氣,繼續走。然而走了幾步,他忽然再次停住,又多我說:“不是因爲那個原因,我不會來找你,我還是希望得到你的幫助,因爲我們已經走投無路。我實在是不忍心,見到那個惡人這麽爲所欲爲下去,而讓古滇國好幾萬的亡魂得不到安息。”
我眉頭一皺:“什麽原因?”
他忽然說:“你身上肩負着一個使命不是嗎?”
就在老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之間,不知道哪裏傳來了一身雞鳴。而與此同時,眼前的這些古滇國的亡魂瞬間定格,緊接着直接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