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我還看到了一對童男童女。約莫五六歲的大小,此刻正站在街道上大哭。
我還看到了一位手提籮筐賣菜的母親,這人同樣身穿樸素,手裏提着一個破爛的籮筐,籮筐裏放着一些幹癟的菜。
而這位賣菜的母親,背上正背着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當然,他們都是鬼,樣子十分的恐怖。
這位背在賣菜母親背上的嬰兒,此刻渾身白花花的,那雙眼睛也是白花花的,裏面好像沒有眼珠子。嘴巴,卻裂開了一條口子,正一張一合的哇哇大哭,發出一陣極其刺耳的哭聲。
我繼續往四周看去,又看到更多更多的人。而我看到的這些人,全部都是一些平民百姓,連一個身着華麗的人都沒有看到。
不知道怎麽的,在這瞬間,我的拳頭不自覺的就握緊了,咔嚓一聲響。
我當真很難相信,這些人會是紀烈所說的那些十惡不赦的人?這些人,不過就是一些平民百姓。
看到街道上這些人,瞬間我感覺到一種悲慘世界的感覺。忽然間我懂了,我明白紀烈爲什麽不準我幹涉他的事情。
難道,這家夥是不想讓我知道真相,所以才絕對不準我插手?
看樣子,我非得将這家夥找出來不可。因爲,還有事情沒有結束。這件事情,我絕對不允許他胡來的。
而想到這裏,我忽然間又想起了風女,心中再次一驚。我忽然想到了什麽。
風女就是蛇女的轉世,如果按照紀烈的說法,風女跟紀烈應該就是一對戀人。而我發現風女的時候,紀烈已經得到了那卷畫卷。這個意思就是,紀烈跟風女其實已經見過面了。
可是當我去了古董店之後,風女卻偷偷的跟着我跑了出來,并要求我阻止這場浩劫。
想到這裏,我懂了,徹底的懂了。看樣子,這個風女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跟紀烈剛好相反。所以,他讓我阻止詛咒,絕對不是沒有原因。
而我想到風女的時候,拳頭再一次握緊。因爲在這瞬間,我要找到紀烈的這個想法,變得更加的強烈,我非得找到他不可。
我沒有多想,直接走上了街道。而此刻,這些來自于古滇國的鬼魂,全部都在街道上徘徊着。每一隻鬼,都盯着一張慘白的臉,披頭散發的在街道上走來走去。
當我走到街道上的刹那,所有的鬼魂都朝我圍了過來,對着我大哭,嘴裏說着一些我完全聽不懂的話。
看着這些鬼魂圍過來,我本可以将他們打的魂飛魄散的。但是我心裏頭清楚,我不能這麽做。
因爲這些鬼魂,也是受害者。我要做的,不是将他們打散,而是幫助他們。
等等,幫助他們?
我想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居然瞬間想起了緣劫珠的使命?
這個想法,在我腦子裏面一閃,很快又被眼前這些鬼魂的哭聲給打斷。我再次看向這些人,隻見他們都死死的盯着我,哭啊哭,并且圍着我打轉。
人群外圍的人,則從人縫中伸出手來,想來抓我,同樣也在大哭。
在這瞬間,我将手伸入背包裏面,掏出了一把紙錢,随後掏出一個打火機,将紙錢點燃,朝空中灑去。
嘩啦一下子,街道上所有的鬼魂,全部都朝着紙錢撲過去了,我終于松了一口氣。
看着送餐單上的地址,撒腿朝着這個地址跑去。不多時,我送完餐,再次回到了街道上,也再次見到街道上的鬼魂,再次感到一陣壓抑。
眼睛,又不自覺的轉向某個方向。那邊,正是古董店所在的位置。眉頭一皺,心中做了一個決定,便在街道上狂奔了起來。
而街道上這些鬼魂,似乎并沒有害人之心。我從他們身邊跑過,他們最多隻是伸手來抓我,卻并沒有撲上來。
我沒有去古董店,而是往炸雞店跑。畢竟,現在大晚上的,我估計古董店四周,這些古滇國的鬼魂才是最多的,現在不宜行動。
我一口氣跑到了炸雞店門口,上了樓梯,再往街道上一看,心猛的就是一沉。眼前的畫面,活脫脫的,就是一副悲慘世界。實在是太悲慘了,慘不忍睹。
因爲,所有的鬼魂都在哭。那哭聲,更是讓人耳根子都麻了。
我不忍看下去,轉過身走向炸雞蛋。還沒進炸雞店,透過透明的玻璃門,我再次見到了炸雞店裏面那些人。
此刻,所有的人再一次僵在原地。臉上露出了似乎看到了外星人生孩子一樣的表情,吃驚和惶恐。
我看到他們的表情,心中也是咯噔一聲。剛剛才見到街道上的那些鬼魂,此刻又見到他們的表情,還當真是被他們的樣子給吓了一跳。
于是,整個人也在炸雞店門口愣了一下子。隔了一會,我才回過神來,再次擡頭看向炸雞店裏面。而炸雞店裏面那些人,仍舊如同看怪物一樣的看着我,眼睛也沒眨一下。
我滿臉怪異的将門推開,走了進去。忽然間忍不住扯着嗓子吼了起來:“老子不是怪物,搞得我好像動物園的動物一樣。”
這罵聲一出,四周那些盯着我看的人,方才醒過了神,渾身一哆嗦之後,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不過,他們的臉上那吃驚的表情,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最爲震驚的人,是經理,也就是招我進來的經理。
此刻,這經理就站在我不遠處,手裏端着一個餐盤,一動不動。我看到經理這樣,于是走到他面前,反複的盯着他瞧了一眼,突然說:“經理,你沒事吧?你這盤子是送哪桌的,我幫你吧。”
讓我想不到的是,我說完這句話,經理手一松,手中的餐盤突然間掉落到了我的手裏。我吃了一驚,對經理說:“是賞給我的?你真是太好了。”
說話間,我直接端起東西吃了起來。我就這麽從經理面前走過,這家夥卻一直十分僵硬木讷的看着我。
我一路回到了休息室,放下背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忽然間感覺裝傻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到了休息室以後,我将經理那盤東西吃完,便靠着椅子休息。
然而剛躺下,我忽然看到了一個人。
風女。
不過,此刻的風女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風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