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心裏滋生,有些驚慌。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龔誠會不會出事了?
一邊跑,我一邊不自覺的握緊拳頭,手心裏開始冒冷汗。如果龔誠出事,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想到此處,忽然又反應了過來,眼睛不自覺的朝着門口看去。剛剛門外的幾個人,有問題?
而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已經跑到了病床前面。忽然,我在病床上再次看到了一張紙條。
我伸手将紙條拿起來,看到紙條上又出現了龔誠的字迹:另外的四個人,都已經來了。
看到這幾個字,我的手一顫,突然間全明白了。難不成,這龔誠不是被别人弄走的,而是自己離開的?
想到此處,我一把将紙團轉緊。然而就在這時,我看到紙條的另一面也寫着字:“這是我的恩怨,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一千多年了,這場恩怨一千多年了,我要親手去解決,我不想任何人插手。”
字迹并沒有結束,在這段話後面,還有一段話:你等着我就好,我會找回你要的東西,交給你。一個月,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你就待在這座城市裏等我。
看到這裏,我默默的将紙團放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老實說,我有點擔心。像龔誠這樣的人,越是固執,如果出事的話,越是讓人傷心。
但是我明白他的心情,畢竟他對于那些古滇國的巫師實在是恨之入骨,所以他想親手處決那些人。但是,他畢竟是一個人,而那些古滇國的巫師,并不是什麽弱角色。
我擔心他會出事。
但是我會尊重他的想法,我不會插手,如果真的尊重他,就不應該插手。想到這裏,我握着紙團默默的走出了病房。
來到病房門口,看到那夥之前在病房門口打鬧的人已經退散一空。但是走道裏面,仍舊站着四個人。這四個人,分别是那個打人的中年大叔,那個被打的護士,以及之前在旁邊勸架的兩個病人。
很明顯,這四個人就是龔誠所說的那四個人。看到他們,我心中頓時了然。不過我就這麽看着,沒有動。
這四個人也發現了我,并回過頭來看我,目光十分的冰冷,跟之前完全不一樣。而那個被我射了桃木釘的家夥,那雙手居然又已經完好如初。
在看到他們的瞬間,我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他麽的,看來作爲玄門中人,還必須去那些演員培訓機構培訓一下才行。
先是龔誠,再是這些人,每一個人演技都超高,讓人眼花缭亂。我心中是一陣的贊歎,簡直是目瞪口呆。
而在這時,這四個人轉過了身,消失在了走道盡頭。
等他們徹底的消失以後,我背着我的背包也跟了上去。當我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這幾個人已經消失不見。
背對着醫院,我最後轉頭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一頓,一個月的時間嗎?看樣子,我必須得在這裏待上一個月了。
看了兩眼醫院,我接着快速的離開。
而在這時候,我忽然發現自己并不是沒事可做。因爲,當我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很快就發現這座城市此刻是充滿了鬼氣,簡直是烏煙瘴氣。
如果古滇國真的在這座城市中重現,這城市裏面肯定多出了許許多多不該有的人。也因爲這樣,兩個不同時代的人在一起,自然會出事。
所以,我不是沒事可做,我可以做的事多着了。
想到這裏,我快步的走向了前方的街道。摸了摸身上,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沒錢了。又不得不掏出銀行卡,去取錢。很快,我找到了自動取款機,查詢了一下餘額,心中猛的就是一沉。
銀行卡裏面,居然也沒有多少錢了。
當初,我父母留給我這張銀行卡的時候,卡上可是整整的十幾萬。可到了現在,卡上就剩兩三萬。
這些天來,我都不怎麽在意錢,用錢都是大手大腳的。這一刻才發現,錢原來是這麽不經用。
看到銀行卡上這點錢,我有點不舍得了,心裏面不自覺一陣的淌淚。
今後的日子還長着呢,這點錢明顯是不夠花了。看樣子,我必須得省着點。
最終我取了幾百塊錢走了,不敢取多了,害怕自己又一下子花完,最可恨的是,連什麽時候花掉的都不知道。畢竟,這錢也是我父母掙得。我父母隻是普通的工人而已,他們的收入不高,這些錢八成是好幾年的存款。
取了錢之後,我繼續在街道上走。表面上是漫無目的的走,實際上是在尋找目标。
我雖然不能幫紀烈也就是龔誠,但是我不能什麽都不做。
我狠狠的咬緊了牙關,我是我,紀烈是紀烈。我雖然答應他不插手這件事情,可是我不能被他所左右。我不能插手主要的事,但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還是可以插手的。
走了一陣之後,我忽然被一個廣告牌吸引。廣告牌上寫着招聘二字。
看到這兩個字,我立馬思索了起來。對了,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爲什麽不找個工作做做?順便,養活自己的同時,還可以接觸到一些人,更便于接下來的行動。
隻是這一個月,我隻怕要耽誤不少的時間了。
想到這裏,我擡頭認真的朝招聘廣告上看去。這一看之下,還比較滿意,是一家炸雞店送餐員的招聘廣告。
我于是沒再多想,記下電話和地址之後,搭了一輛出租車。幾分鍾過後,我已經在炸雞店門口了。
這是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炸雞店,炸雞店門口也貼了同樣的廣告牌。我進入了炸雞店,見到了經理,簡單的應聘之後居然就成功了。
因爲,對方隻問了我一個問題:“晚上你行不?”
我愣了愣:“意思是上夜班嗎?沒問題。”
然後,我就這麽莫名其妙的面試通過了。可是,我從四周那些炸雞店員工的眼神裏,卻看出很有問題。隻怕這份工作,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啊。
最後我領了工作服,預定第二天上班。
而在走出炸雞店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你的使命,并不是那幾份鬼術殘卷,而是緣劫珠的使命。”
這句話,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突然在我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