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又說:“你把事情好好的,前前後後的完整給我說一遍。”
古董店老闆一聽,狠狠拍了一巴掌,這才說了起來。而我在一旁越聽,越覺得有些懵,但是我似乎有些聽懂了。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了。
我沒有想到的是,自從那天我們回到城市之後,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的時間。也就是說,那天我念起咒語,然後進入畫卷之中,最後看到畫卷裏的風女以及那場暴雨和村子的時候,這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過去四天了。
而我,居然什麽也不知道。
并且,在這四天裏,我還做出了許多詭異的事情來。比如說當街打人,拔别人的衣服,甚至還在晚上穿着紅衣服唱歌。
聽古董店老闆說到這,我心中頓時也是一寒,越聽越覺得滲人。同時,我的手不自覺的往自己懷中那塊玉佩摸去。結果這一摸之下,發現這玉佩之上,居然還殘留着餘溫。
我懂了,自己八成是被什麽鬼給迷昏了頭腦,才會做出這些奇怪的事來。
想到這,我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背包,并摸到了裏面的畫卷。莫非,是這份畫卷在搗鬼?
我心中一沉,又擡頭朝前面那間病房看去,對古董店老闆說:“你幫着我處理一下吧,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
古董店老闆倒是也沒說什麽,因爲我遭遇的這些事實在太駭人,他自然也聽出其中的意味來。
見古董店老闆點頭,我站起來就往醫院外面走去。而在走動中,心中越發的怪異。看樣子,眼前的這份殘卷,隻怕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我一口氣回到了賓館裏面,一屁股坐在床上,立馬将那份換卷拿出來,心中崩騰起千萬個草泥馬。這份畫卷,把我給害慘了。
真是丢人丢到了極點。
可是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麽玩意在對我惡作劇?莫非,是風女不成?
想到這裏,我歎了一口氣:“風女,如果你在的話,就來見見我好嗎?”
沒想到我剛說完這句話,畫卷裏面果然傳來了聲音:“你放棄吧,沒用的。”
這聲音,正是風女的聲音。在聽到這聲音的刹那,我忽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心跳開始加速:“風女,你是風女,爲什麽你要躲着我?莫非那些惡作劇,是你給我制造的嗎?”
風女的聲音再次傳來了:“因爲我們沒必要見面了,我不想幹擾你,也不想讓你做傻事。詛咒已經開啓了,古滇國很快就要重現人間,而我們這些風女,将會淪爲傀儡,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你放棄吧。隻要我出現的時候,你把我殺了,一切都可以結束。”
聽到這話,我猛的将畫卷握住:“不可能的,你等着我,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風女在說完這句話以後,畫卷忽然間又沒動靜了。并且,是徹底的沉默了下來。
我連着喊了好幾聲風女,畫卷也再沒有一絲的反應。我于是将畫卷打開,再次躺在床上,對着畫卷說:“你阻止不了我,是你放棄吧,才對。”
說話間,我再次念起那段咒語:“沉睡的孤魂野鬼,你們快來看看這滿目狼藉的人間,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我以我的血将你們封村,是時候釋放了。”
這段咒語,正是畫卷上面古滇國那些巫師留下的咒語。同樣的,這段咒語也是進入畫卷之中的咒語。
在我念起這段咒語的時候,畫卷果然就有了反應。而我則輕輕閉上了眼睛,等待着。
不一會,我感覺一陣冷風從畫卷的方向吹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忽然間,我再次看到了畫卷裏面的畫面。
眼前站着一個風女,她站在暴風雨中,等待着自己的親人,在風女的身後,是一座古樸的村莊。暴風雨中,這村莊顯得有些無助。
而在看到風女的瞬間,我直接狂奔了起來,朝着風女跑了過去。沒錯,這一次我是真的進入畫卷之中了。
我一路跑到了風女的面前,大聲的喊了一聲風女。
暴雨的聲音實在太大了,以至于聽不清楚。當我喊出風女兩個字的時候,風女果然轉過了頭,沉默的看着我。
她忽然說:“現在你滿意了吧?你成功的進來了,可是你能幹什麽?”
我對風女說:“我帶你走,離開畫卷。”
風女忽然笑了起來:“如果可以,爲什麽我自己不離開?”
在風女說話的時候,我才注意到,以風女爲中心,四周居然畫着一個大大的陣法。并且在暴風雨中,陣法在一陣陣的閃爍着金光。
我心瞬間一沉,這種陣法我聞所未聞,但是卻感覺到陣法中蘊藏着一股龐大的力量。我伸手去拉風女,可是在那瞬間,我的手卻直接從風女身體裏穿了出去。
在這個時候,風女忽然說:“你走吧,記住我的話就好。我不會再見你了,你也用不着再到畫卷裏面來找我。這興許是命吧,我們都有自己的命。”
風女說完這句話,我四周的畫面開始消失不見。那些村莊,就如同被水沖髒了的油墨一般。
我伸手去抓,什麽也抓不到。而風女,也一點點的在我眼前消失了。
再次睜開眼睛,我仍舊躺在床上。我的一旁,坐着古董店老闆。
此刻,我心中滿滿的都是失落,心仿佛沉入了谷底。冰冷冷的,實在是難受到了極點。
我看了一眼古董店老闆,此刻是看到誰,都很想上去暴打一頓。不過,我忍住了。
再次将手中的畫卷擡起來,木讷的說:“爲什麽你一丁點機會也不給我,至少讓我做點什麽,什麽都不做,讓我幹等死是嗎?”
說完這句話,我将畫卷放下,坐在床上,感覺身體已經不屬于自己。風女所說的是什麽意思呢?畫卷之中的詛咒來臨的那一天,風女便會變成傀儡,而讓古滇國重現人間?
那份鬼術殘卷呢?又在什麽地方?
我想到此處的時候,身體忽然間徹底脫力,直接倒在床上。
可就在這時,畫卷裏面忽然間又傳來了一個聲音:“你真的想幫我也可以。”
這個聲音,正是風女的。我聽後渾身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再次坐起:“怎麽幫?”
風女說:“我想最後穿一次我那件心愛的衣裳,你幫我取來好嗎?說不定,我可以掙脫這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