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完這句話以後,那古劍已經快要沒入小蘭父親的身體。從他的眉心插入,脖子的部位穿出。劍上沒有血,因爲小蘭的父親僅僅隻是一隻鬼魂而已。
我僵在了原地,默默的看着。在劍插入小蘭父親眉心的刹那,劍身上的煞氣爆增了數倍。而小蘭的父親,似乎也在漸漸的失去意識,将要徹底的淪爲一隻劍魂。
劍魂已經不是真正的魂魄了,因爲劍魂就是劍的魂魄。劍是沒有意識的,劍的意識便是殺戮。因爲劍存在于天地之間的目的,正是殺戮。
在徹底變成劍魂之前,小蘭的父親說:“我自願成爲劍魂,無關他人的事,今後我就跟着你了,跟你一起走下去。我沒多少時間了,告訴我的女兒,不要爲我難過。”
我默默的看着小蘭的父親,重重點頭。而在這時,小蘭的父親又說:“其實付出的人不止我一個,你們如果見到了他的屍體,也請好好的安葬他。他救了小蘭,替我感謝他。”
小蘭父親的話,聽的我雲裏霧裏,沒懂,忙問:“你在說誰呢?誰的屍體?”
小蘭父親說:“明天你們臼懂了。”
說完,小蘭的父親狂笑了起來。片刻之後,他的聲音消失。而那把古劍,居然在不停的冒黑氣,同時在古劍之上,發出一陣陣非常微弱,但是卻蠻狠的嘶吼聲。
這聲音,是從劍上面發出的,就跟純陽劍上的蛇鳴聲一樣。
我一伸手,将劍握在手裏。與此同時,我懷裏的那塊玉佩居然微微的發熱了。我伸手往懷裏摸去,果然摸到了那塊玉佩。将玉佩握在手裏,我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我沒有理會這塊玉佩,而是将他又放回了懷裏。而在這時,我清楚的感覺到了手中這把古劍上面煞氣的強大程度。并且此刻,我手中這把劍居然有種逆亂的感覺。
意思就是,想從我手裏掙脫出去,甚至于想殺死我。我眉頭一皺,明白玉佩爲什麽發熱了。這把古劍,一旦有了魂之後,自然會變得比以前強大數倍。但也因爲有了魂,古劍有了自己的意識。
所以,這把古劍不想讓别人控制他。我想要得到這把古劍,就必須征服它。
這把古劍産生逆亂的最開始表現是,古劍之上冒出虛度的煞氣來。而這股煞氣,正如同猛虎一般,迅速的将我全身包圍。
我眉頭不由得一皺,旋即念起了安魂咒。直到安魂咒念起時,古劍之上的煞氣才安靜了一些。但是,這僅僅隻是暫時的。一旦我不念安魂咒了,古劍必然再次陷入狂暴。
然而,我怎麽可能讓他得逞。在念起安魂咒的同時,我忽的一招手,從身上掏出一把符紙來,将這些符紙點燃,并将古劍放在火堆上烤。
當古劍被放在火堆上的時候,古劍變得更加的狂暴了。然而我用盡了自己渾身的力氣,抓住古劍的劍柄,無論如何也絲毫不松手。同時,我放下自己的背包,掏出筆來快速的在劍身上畫符。
那些符畫在古劍之上之後,古劍之中那股逆亂由最開始的十分龐大,變爲殺氣騰騰。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這把古劍很想要了我的命。但是後來,古劍之上那股逆亂之氣,卻一點點的變弱了。
到後來,越來越弱,變得如同一匹溫馴的馬一般。
而在此時,我才發現天色都已經有些亮了,自己正躺在地上,渾身都是冷汗。同時,自己的身上好流了很多血。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将古劍拿在手裏,古劍之中的逆亂之氣終于徹底的消失。雖然有些兇險,我好歹也算成功了。
我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木頭上。回頭一看,發現那個小孩仍舊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着我。我沖小孩笑了笑,旋即将古劍放下。
心裏頭卻是一沉,爲了這把劍,小蘭的父親會直接獻出自己的魂魄。如果将來我用不好這把劍,我會覺得自己愧對于人。
于是我心中默念了起來:“我會記住你的話,無論什麽時候都會記得。隻是這樣,真的值得嗎?我雖然幫了你們,但也不想要你這樣的回報。”
他的這種回報方式,讓我有些無法接受了。畢竟,這個禮物太大,讓我有些忐忑不安。
我沒有再想這件事情,旋即将心思轉向一邊,看向了小蘭的屋門。一晚上過去了,不知道什麽小蘭怎麽樣了?
我站了起來,伸手也将那個孩子拉起,緩緩的朝着小蘭的屋子走去。走近了,才發現小蘭的屋子裏面居然漆黑一片。不知道爲什麽,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昨天晚上,小蘭跟常書在屋子裏面待了一晚上,什麽聲音也沒有傳出,那常書究竟在裏面做了什麽?爲什麽會兩個人都沒有動靜?
雖然不安,但是我不敢推開門,我很怕打擾到常書。特别是玄門之術,我是非常清楚的。玄門之術在施展的時候,如果被打斷了,會造成會嚴重的後果。
雖然不安,但是我不敢繼續往前走,而是在門口站定了腳。
漸漸的,天越來越亮了。而棄嬰村裏,那些棄嬰們都已經起床,紛紛朝着小蘭的屋子圍了過來。但是,所有的人沒有一個人發出一點聲音。所有人都站在我身後,默默的注視着。
太陽漸漸的升起,我們已經從早上等到了中午。一早上了,門居然還沒有打開。
我心中越發的不安,轉頭看向那些棄嬰,發現他們的臉色比我還要難看。而就在這時,小蘭的屋子裏頭,第一次傳出了聲音。
“有人嗎?快來人。”這是一個微弱到,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要不是我當時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小蘭的屋門上,根本就聽不到,還以爲是其他什麽地方傳來的聲音。
在這道聲音響起的時候,一股子欣喜瞬間席卷至心底。我背上的汗毛,瞬間全部豎起。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激動,瞬間的激動。
我甚至激動的大喊了起來:“小蘭醒了。”
說話間,我沖向小蘭的屋門。而當我推開屋門以後看到,小蘭果然已經睜開了眼睛。但是那屋子裏隻有小蘭,沒有常書。然而,我卻看到在小蘭的床前,坐着一個已經徹底幹枯了的人,完完全全是一具幹屍。
腦子裏面,忽然響起小蘭父親的聲音來:“其實付出的人,不止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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