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也不停的回答常書的問題。不過,已經沒什麽興緻了。注意力,已經全部被他背上那個背包吸引。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前面出現了絲絲的燈火。終于,我們遇上了一個村子,這也代表着我們有歇腳的地方了。常書顯得很興奮,一口氣騎着車,載着我進入了那個村子。
到了村子裏,已經是午夜了,常書一邊開朗的沖我笑着,一邊去敲打那些村民家的們。這些村民倒是熱情,将我和常書迎了進去,還想做飯給我們吃,我們拒絕了,準備歇息一晚就離開。
最後,由于條件有限,我跟常書睡在了一張床上。自始至終,我的視線都沒離開常書的背包。而在睡覺前,常書終于露出一絲馬腳來。他居然将那個死人衣服做成的背包抱在了懷裏睡覺。
見他這樣,我故意說:“怎麽睡個覺,還抱着背包睡啊?”
常書沖我笑笑:“習慣了,你也知道,我可是騎自行車自駕遊。這背包裏,裝的全是半路的生活用品,丢了就得挨餓了。”
這個解釋和合理,可是他騙不了我。
我接着又問:“這背包裏面裝的都是生活用品嗎?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常書點頭說:“對啊,都是生活用品,沒其他的東西了。”
說話間,我假裝要将背包打開一看究竟,常書的手卻是一縮。緊接着對我說:“都說全是生活用品了,沒什麽可看的,睡覺吧。”
我盯着常書,笑了笑。緊接着又說:“你這背包很奇怪的,到哪裏買的?”
常書撓了撓頭:“沒什麽奇怪的,自己做的,用自己的破爛衣服做的,人窮呗,就這樣。”
這家夥越說越扯了,買個背包跟人窮能扯上關系?而聽他這麽胡扯,我越是生疑了。我沒有再問,盯着背包看了兩眼,躺下去睡覺了。
而就在我盯着背包看的時候,忽然間再次将常書的謊言拆穿。這家夥說是用自己的衣服做的背包,可是我在這些衣服裏面,看到了一條紅裙子。
我心中不由得一笑,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不過我沒真睡,而是閉上眼睛假寐,耳朵則時刻聽着常書的一舉一動。大概在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了有奇怪的聲音響起。我于是緩緩将眼睛睜開,結果就在我眼睛睜開的刹那,我的心忽的就是一沉。
常書的那個背包裏,居然爬出了一個嬰兒,一個非常小的嬰兒,估計比剛出生的嬰兒還小一倍。這個嬰兒爬出來以後,就在常書的身上爬來爬去,時而咯咯的笑了兩聲。
常書渾然不覺,仍舊閉着眼睛沉沉的睡着。
而那個嬰兒,從常書的下半身爬到了上半身,就爬到了常書的頭上,來回的爬着,像是在玩耍。忽然,嬰兒趴在常書的頭上,不動了。并且低下了頭,朝着常書的嘴裏吸氣。
他在吸陽氣。
看到這一幕,我再也不敢怠慢,直接坐起身,迅速的從身上掏出一張鎮魂符猛的打了過去。在這瞬間,嬰兒嘴裏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嚎叫聲,那叫聲實在是太過刺耳,尖銳,聽的人耳根子都麻了。
常書終于醒了,睜開眼睛看到我,他卻一把将我的手抓住,并無比激動的喊了起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它。”
我看着常書,眉頭再次一掀,又看向那個嬰兒。此刻,那嬰兒就縮在常書的旁邊,畏畏縮縮。
我對常書說:“你在說嬰兒?”
常書死勁點頭:“求求你,不要傷害它。”
我繼續死死盯着那個嬰兒:“怎麽回事?”
常書說:“這嬰兒,其實是我未出生的寶寶,隻可惜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夭折了。有一個道士幫了我,用了點特殊的法子,将寶寶的魂魄保住了。”
說到這,常書表情變得十分痛苦,并留下了眼淚。
而在這瞬間,我聽明白了。那個道士所說的法子,必然是使用這些衣服做成背包。嬰兒的魂魄,隻要不是非常兇的嬰兒鬼,魂魄一般都是比較弱的。所以,需要陰氣來保護。
而這些死人的衣服,自然是産生陰氣的最佳材料。所以,道士讓常書用死人衣服将嬰兒的魂魄裝着,以此來保護嬰兒魂魄不散。
我看着常書,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常書又說:“隻要守護嬰兒九九八十一天魂魄不散,便功德圓滿,道士說隻要夠了這個天數,他就能幫我把嬰兒複活,我未出生的寶寶,便能重新出世。”
常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向往和期待。
而看着常書,卻沉默了下來,眼睛則緊緊的盯着那個嬰兒看着。突然,我眉頭緊緊一皺。因爲這個嬰兒實在長得過于恐怖,整張臉上全是血管。而嬰兒的那雙爲長成的眼睛,更是充滿了一股兇氣。
這嬰兒不對勁,這嬰兒身上怨氣居然這麽的重?
看到這裏,我猛的一回頭,對常書說:“究竟是哪個道長給你說的法子?”
常書有些不解,看着我說:“莫非有什麽問題嗎?”
看到常樂滿臉緊張的樣子,我故意搖了搖頭說:“沒有沒有,我就是想知道一下而已。這道長,手段這麽高明,想結識一下。”
常樂臉旋即也松了下來,大肆的吹鼓起來:“這個道長,在這一帶還是很有名的。”
他吹的是天花亂墜,吹完以後,又開始說自己的事:“那位道長交代,怨死之人的衣服,随着時間怨氣會漸漸的減少。所以,我才會背着背包,四處尋找怨死之人,好找那些沾滿怨氣的衣服。”
在聽到常書的話時,我心中打起鼓來。因爲我他所說的這個人,爲什麽那麽像那個蠱王?
這蠱王,玄明也給我簡單的介紹過。蠱王在這一帶名氣很大,本事很是了得。而玄明所說的内容,居然跟常書所說的内容,意外的對上号了。
我不由得一驚,忍不住問:“這道長叫什麽名字?”
常書見我表情一下變得凝重,他臉色也變得不好看:“這道長,我聽别人,似乎叫他蠱王。”
我心裏咚的一聲,果然是那個蠱王,那個擁有一份鬼術真傳殘卷的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