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心中突然一發狠,心中已經有選擇了。
現在我面臨的問題是,究竟要幫森木,還是幫獨眼瞎婆。他們雙方,此刻都告訴我對方不是好人,然後把選擇交給我。而我,怎麽能受他們的擺布?我要自己做決定。
好人也罷,不是好人也罷,關系很大嗎?
我的目的是那本《鬼術真傳》的去向,這是我來到湘西的目的。也是我得到緣劫珠以後,首先要做的事。我不是在幫人,隻是在找東西而已。
所以,我要化被動爲主動。不應該是幫了他們,然後等着他們來告訴我。而應該是,誰能告訴我,我就幫誰。
想到這裏,我終于松了一口氣。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鬼眼瞎婆知道那本書所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她一口就說出了我的真實身份,并且還知道緣劫珠的事。
看樣子,鬼眼瞎婆對于我們學校沒少關注。說不定,她甚至是出現在我們學校四周那群玄門中人的一員。
終于松一口氣,我頓時感覺一陣輕松,便轉身回了茅草屋。躺下之後,安穩的睡了起來。這一覺睡的很香,因爲我再也不用擔心有人侵擾,同時心中的結已經解開。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了。我沒有急着出手選擇立場,而是來到了樹林子裏,在樹林子裏留下了标記。我去了一趟城裏,買了一隻公雞,并殺了。随後,我畫了幾張符紙,燒成灰,将紙灰撒入雞血之中。
這符紙,名爲迷魂符,是用來迷惑鬼魂的。且無論是人是鬼,見到迷魂符之後,均會被迷惑。而且,因爲雞血的作用,能夠将迷魂符播散至很遠的地方。
這迷魂符,最終會将四周的鬼魂全部吸引過來,而靠近這棵樹。
将紙灰撒入雞血之中,我又将麻繩掏出,放入雞血之中浸泡,直到麻繩全部浸透爲止。随後,我将麻繩綁在樹上,又在樹上留下一行字:在我選擇幫誰之前,你們最後先來找我。
留下這行字,我在麻繩的四周綁了許多的草結。這草結,正是鬼眼。
隻要有人靠近這棵樹,我立馬就能知道。同時,因爲迷魂符的作用,今晚上會有許許多多的孤魂野鬼圍着這棵樹打轉。
這等于是一棵指路燈,因爲玄門中人對鬼魂是特别敏感的。特别是,當這些鬼魂集聚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多半都能感覺到。
因爲鬼魂集聚在一起,陰氣會變得十分的大。陰氣相加,方圓十裏都能感覺到。我正是想用這些鬼魂,将森木以及鬼眼瞎婆一起引來,他們看到樹上的字,自然就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這一天,我一直待在茅草屋裏。今天白天苗寨繼續給我送飯,且那些送飯的人,再次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已經沒有那麽冰冷了。
這些人八成也看到了昨晚上瞎婆對我态度,他們此刻看向我的時候,眼中反而帶着一絲恭敬。
看樣子,那瞎婆也沒打算跟我撕裂,而真的是在等待我的決定。我于是心安理得的将飯吃完,等待天黑。
天很快就黑下來了,樹林裏再次變得陰沉一片。而在這時,我清楚的感覺到,正有無數的人,靠近那棵樹。當然,我說的人并不是活人,而是一些鬼魂。
轉眼間,那棵樹就圍着不下十隻鬼魂了,而且數量還在不停的增加。轉眼間,那棵樹便被圍得水洩不通。不過我要等待的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也不急,我靠在草甸上,心安理得的哼起了小曲。又等待了大概兩三個鍾頭,苗寨裏果然傳來了動靜。我偷着往苗寨門的方向瞧了一眼,隻見其中走出來不少的人,正快速的朝着樹林子裏跑去。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少女以及鬼眼瞎婆在這群人之中。
這些人離開苗寨門以後,均朝我的方向瞧了一眼,但最終沒過來,而是越走越遠了。等他們消失在黑暗中,我一下子從地上彈起,跟着追了出去。
與此同時,那棵樹的四周再次傳來了動靜。我感覺到,有活人在靠近那棵樹。
那棵樹離苗寨有一段距離,獨眼瞎婆他們剛剛離開苗寨,沒那麽快到達那棵樹。我猜測,八成是其他一些玄門中人出現了,很有可能就是森木。我頓時一陣激動,又一次加快了速度。
可是我的前面,那獨眼瞎婆那夥人,速度卻突然慢了下來。我聽到獨眼瞎婆在說話:“這裏有問題,八成是有人在搗鬼,到處都是玄門人士的手段。”
我心不由得一沉,這獨眼瞎婆人老成精了,居然這麽謹慎。不過人的好奇心,是無窮無盡的。雖然很謹慎,但是鬼眼瞎婆還是招呼其他人往那棵樹的方向走去,隻是速度有點慢而已。
我跟在他們身後,不敢放開速度。畢竟,我不想讓他們發現。
大概走了有半個鍾頭吧,我遠遠的就感覺到前面一股子陰氣撲面而來。顯然,我們已經快到目的地了。這個時候,獨眼瞎婆再次放緩速度,一邊慢慢的往前走,一邊左右不停的觀察,我跟在他們身後,是一陣火急。
并且,我感覺到那個出現在樹四周的玄門中人,似乎在緩緩離去。
看來時間來不及了,他們不想走,我幹脆幫他們一把。沉思了一會,我忽然從地上撿起石頭往鬼眼瞎婆他們的方向砸去。
砸完石頭,我撒腿就朝着那棵樹的方向跑。而我的身後,突然間響起一片嚎叫聲,那些苗人同樣飛速的跟了上來。
眼見他們上鈎,我再次加快速度。
終于,我看到那棵樹了。并且看到,在樹的周圍,一圈一圈的圍着無數的孤魂野鬼,全部都像雕塑一般在樹的旁邊站着。
而在這群人中間,還站着一個人,我一眼就認出他來。正是森木。
突然,我聽到了一陣嚎叫聲。一轉頭,看到獨眼瞎婆從黑暗中沖出,猛的撲向森木。
而森木也是一陣嚎叫:“你這個瘋老婆子,你終于敢走出苗寨了?躲了這麽多年,我還以爲你不會出來。”
說話間,兩人撲到了一起,扭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