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咯噔了一聲之後,我再次一愣。這什麽情況?
心裏頭突然間有了一種被戲耍的感覺,搞了半天,這家夥在玩我呢?
而這時,森木已經站了起來,并轉頭對我笑了笑,朝着遠處走去了。樹林子裏實在太黑,黑咕隆咚的,什麽也看不清楚。我沒有一絲遲疑,再次跑上前去。
結果就在這時,這家夥卻變得跟兔子一樣,速度快的驚人,在樹林子裏一蹦一蹦的,轉眼間就跑出去很遠了。即便是我,居然也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
我們兩人在樹林子裏連着追奔了好一陣子,森木終于停下了,站在遠處對我說:“你不用再追了,即便你能追上我,你也帶不走我。你如果真想找我,就去把那個獨眼瞎婆給我帶來,隻要你讓她跪在我面前道歉,我就什麽都聽你的。”
說完這句話,森木又撒腿準備跑。我沒有遲疑,再次追上,一邊跑一邊說:“你小子行啊,居然把我給騙的團團轉。”
森木說:“我可沒有騙你,隻不過沒有告訴你真實身份罷了。記住,你隻要把獨眼瞎婆帶出來,我立馬就會現身,你不用再追了。”
說完,森木撒腿消失在了樹林子裏。我沒有再追,因爲我感覺得到,再這麽追下去,當真是無止無境。這家夥速度并不慢,至少不比我慢,要想追上他,當真很費勁。
見他消失以後,我不由得冷笑了起來,我差點也被眼前的情況給繞暈了。
我瞬間什麽都懂了,這森木跟獨眼瞎婆不是一夥的。相反,兩個人好像有大仇恨。獨眼瞎婆讓我找森木,而現在森木又讓我找獨眼瞎婆,搞得我好生糾結。
而此刻,我徹底的陷入兩難的境地。這兩家夥用的好計謀啊,現在問題全部落我一個人的頭上,我究竟是要去抓獨眼瞎婆,還是去抓森木呢?
看着森木離開的方向好一陣子,我終于轉過了身,朝着樹林外走去。不一會,我再次回到了茅草屋裏。靜靜的躺下,心裏頭不自覺發笑。
這世上什麽事都有,偏偏讓我給碰着了。我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究竟有什麽恩怨,不過顯然,我此刻必須得做出選擇了,是選擇跟獨眼瞎婆作對,還是選擇跟森木作對?
不過我覺得獨眼瞎婆更有優勢一些,畢竟獨眼瞎婆可是有個寨子。這寨子裏面人不少,實力自然比單槍匹馬的森木強的多。
不過,我跟森木要熟識一些。而且,我先碰到的森木,答應森木來寨子裏面抓獨眼瞎婆,才會接近寨子。按照主次順序,我應當首先抓獨眼瞎婆。
想到此處,我覺得腦子好亂,看樣子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想着,我閉上眼睛睡死了過去。可是,這一晚上,實在是不平靜啊。
我剛一睡着,忽然間再次感覺到有人碰到了我打的活結。于是我又猛的将眼睛睜開,跳出了茅草屋。結果,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少女。黑暗中,少女的臉色顯得有些白。
這種白,在少女的臉上,顯得她的皮膚很是水嫩,好看。可是,當我看到少女那張山村少女的臉時,忽然間又看到了一雙老樹皮一樣的老臉。這張老臉,忽然間從少女的旁邊伸出來,吓了我一跳。
定睛一看,是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老女人。我不由得眉頭一皺,獨眼瞎婆?
再往他們身後一看,才發現獨眼瞎婆的身後站了不少的人,密密麻麻,正是苗寨裏面的那些苗人,手裏均拿着苗刀。
一看架勢不對,我知道對方來者不善。這個時候,獨眼瞎婆果然說話了:“我剛剛看到你跟他在一起,對不對?”
我沉思了一會,說:“什麽意思?”
獨眼瞎婆又說:“别裝蒜了,就是剛剛來你茅草屋的人。他的名字叫森木,正是我讓你找的人,你跟他認識?”
我其實知道他說的什麽,更震驚這些家夥居然來的這麽快。于是也沒打算撒謊,索性将事情給攤開來說。我于是點頭說:“正是,那個人叫做森木。”
獨眼瞎婆晃了晃腦袋:“看來我猜的沒錯,這家夥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來我苗寨,簡直是不把我放在眼裏。還有你,我懂了,你是不是他叫來對付我的?”
沒想到這都讓獨眼瞎婆猜中了,我頓時感覺無奈,事情沒法隐瞞了,隻能拿出來說了。我再次點頭,說是:“他是讓我來對付你。”
獨眼瞎婆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聲音忽然又變得陰沉:“他不是個好人,你真的要幫他嗎?”
這時候,少女站到瞎婆前面對我說:“瞎婆的眼睛就是那個人害的,他不止想害死瞎婆,還想害死我們一個寨子的人。他讓你抓瞎婆對不對,現在他不敢來我們寨子,就是因爲瞎婆在,如果你把瞎婆抓了,他就會直接毀了他們寨子。他要的不隻是瞎婆啊,而是整個寨子,想把寨子裏的人全部都弄死。”
聽到這話,我心中咯噔一聲,爲難了起來。他們說的莫非是真的,不是在騙我?那森木,當真跟他們說的一樣?
如果真是這樣,我當然是不能幫森木了。
不過他麽的,我現在幫誰都不是啊。而說到這裏的時候,獨眼瞎婆靜靜的看着我說:“你是緣劫珠的守護人,你應該明白你的責任。在你得到緣劫珠的那一刻,你就有義務行駛自己的使命,要怎麽做,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們給你時間。”
那個少女說:“我希望你站對立場,因爲我們苗寨也不是好惹的,你如果真想幫森木抓走瞎婆,我們整個苗寨絕對會反抗到底。除非所有人都死,否則你沒有機會。”
說完這句話,少女扶着獨眼瞎婆轉身朝苗寨走去。而黑暗中,那些苗人手持苗刀,又狠狠瞪了我一眼,也跟着走了。
我卻僵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們的背影。事情再次超出我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