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将頭一點點的湊近,越來越近。而就在這時,我隐隐的聽到,那棺材裏面居然傳出一陣非常沉悶的響聲。就好像,有人在輕輕的用手指敲棺材一樣。
我沒有理會,心想多半是楚格在敲打。我繼續将頭湊了過去,然後聽到那種敲打棺材的聲音,節奏越來越快了。與此同時,我隐約感覺到我的視線裏,有什麽東西在不停的晃動。而且,是朝着我的方向在晃動。
我的注意力,幾乎全部集中到了棺材闆的圖案上,所以便沒有理會。
而就在我即将将頭湊到棺材闆的圖案上的時候,我身後忽然傳來楚格的大喝聲,我還沒聽清楚他喊的什麽呢,自己的脖子一下子就被一隻手給抓住。那隻手力氣不小,僅僅一下子就讓我差點呼吸不得。
這隻手抓住我的脖子之後,又死勁的一拉扯,最後終于停住了。而我發現,自己居然被那隻手給拉到了屋子的外面來了。
轉過頭一看,抓住我脖子将我拉出來的人,正是楚格。在将我拉出來之後,楚格看也沒看我,而是轉頭看向那間屋子裏面,我也轉頭一看。結果猛的一驚,隻見屋子裏面那副棺材此刻居然立了起來。
之前棺材是睡在地上的,此刻卻是站着的。棺材闆是打開着的,躺在棺材裏的劉紫靈,由躺着變成了站立在棺材中。忽然,劉紫靈那雙眼睛睜開了。而與此同時,那棺材裏頭伸出來兩隻白森森的手臂。
我看到這裏,不由得心中一驚,又朝楚格看去。楚格在一旁小聲的說:“看情況,這棺材比我猜測的還要久的多。否則,棺材絕對不會化妖。”
我于是問了一句:“棺材化妖?”
楚格說:“棺材化妖,不多見,一般都是棺材中的屍體怨氣極其的大,下葬之後屍體一直不腐爛。而棺材不停的吸食屍體的怨氣,最終才會化妖。依照我的猜測,這副棺材吸食屍體的怨氣,時間至少有百年以上,否則絕不可能化妖到這種程度。”
百年以上?我聽到這幾個字,不由得又轉頭看向劉紫靈以及那副棺材。猛然間,我心中明白了。難道,這棺材裏面躺着的人,是劉紫靈的前世不成?
而想到此處,我心中更亂。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身旁楚格身上傳來了一股熱氣。我轉頭一看,隻見楚格的臉突然變得通紅,特别是兩隻眼睛,像是着火了一樣。
而與此同時,楚格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金色長劍。再接着,楚格大吼了一聲,拿着那把金色長劍就朝着棺材的方向跑去。眼見楚格這番模樣,我心中一急,擔心他會把棺材裏的屍體毀壞。
于是,我也拔出古劍,跟着楚格沖了上去。
與此同時,四周居然到處響起了一片哭喊聲,那是一種陰冷到了極點的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而與此同時,我看到那棺材之上開始不停的冒出來黑氣,而在這黑氣之中,伸出越來越多的手來。
楚格,已經沖進屋裏,跟棺材碰到了一起。
我想也沒想,同樣沖了進去。然後,在一片黑暗中,我看到那些棺材伸出來的手一隻一隻的被斬斷。這棺材妖在楚格的面前,顯得十分的弱小,根本不堪一擊。
不一會,棺材上伸出的手臂全部被斬斷。與此同時,棺材中劉紫靈的屍體,也露出了一絲腐爛的迹象。
然而就在這時,不知道哪裏忽然飛來了一大群鳥。還沒等我和楚格反應呢,那群鳥直接朝着我和楚格撞了過來。而且十分的奇怪,這些鳥專門朝着我和楚格的面門撞,我一下子便被撞的七葷八素。
這些并不是普通的鳥,體型非常的大,而且似乎還長着尖銳的嘴殼,在撞向我們的同時,還用嘴殼死勁的在我們的臉上啄。極其的兇殘。
我們已經沒功夫去管那隻棺材妖,全力防備這些突然飛來的鳥。經曆好一陣亂砍之後,鳥終于全部飛走了。
然而,當這些鳥飛走的時候,屋子裏那口棺材,也不翼而飛。
而此刻,我和楚格都狼狽到了極點。身上全部都是鳥毛,頭發亂七八糟,甚至還有鳥屎,臉上則有許多的血。
楚格自然是比我好些,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
眼見着屋子裏那口棺材跟那些鳥一起消失,用腳趾頭都能想出那些鳥出現的原因。我和楚格對視了一眼,立馬沖出了屋子。而來到屋子外頭的時候,我們遠遠的再一次看到了那群鳥。
同時,我們看到了那口棺材,以及一個人。
那個人遠遠的站在一座沙丘之上,手裏面不知道拿着什麽東西,輕輕的吹着。而那群鳥,就盤旋在那個人的頭頂。那口棺材,也擺放在那個人的旁邊。
我看到這個人,心中一驚。真是沒有想到,這羅布泊之中,居然還能見過活人。這人,莫非是這個綠洲裏面的原住民?
看到這人的時候,我和楚格都站在原地沒動。而遠處站在沙丘上的那個人,隻是不停的吹奏着曲子,在控制着天空中那群鳥。
楚格忽然說:“棺材上那隻八哥就是他留下的,這是一個養鳥人。”
“養鳥人?”
楚格說:“看樣子這人來者不善,你還記得那隻八哥說的什麽嗎?”
我點頭說記得,然後說:“這裏不歡迎我們。”
楚格點頭,然後朝前走了一步,對着遠處那人揮了揮手。突然,那個養鳥人将頭轉了過來,十分兇狠的看向我們。然後,他的手比劃了一個姿勢。
楚格眉頭一皺,對我說:“他是在趕我們走,這人肯定跟這口棺材有關系。”
我聽到這句話,心中忽然也激動起來。我忽然又想起那座祭壇來,心裏頭又冒出另外一個想法。這個綠洲裏的村子,莫非跟那座祭壇也有關系?
村子存在的目的,正是守護祭壇?而那個養鳥人,正是祭壇以及村落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