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過事情會這麽戲劇化,這老女人長得不像别人,居然偏偏長得像我。如果隻是一點點像還好,偏偏像到了這種程度。
當我畫出這張肖像的時候,張遠中和劉丹兩人也在旁邊愣了一下,接着紛紛擡起頭來看我。眼神,是那般的古怪。
劉丹擡起手來指着我:“你.”
我一把将肖像塞到他的手裏:“我要找的就是這個人,拜托了。”
劉丹又指着手上的畫像說:“我.”
我沒有理會他們,當我從警局走出去的時候,我發現劉丹和張遠中兩人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我。不隻是他們,他們身後那些警察湊上頭來瞧了一眼,也紛紛看向我,滿臉的驚訝。
走出警局以後,我心裏淩亂不堪。總感覺,自己好像被世界給抛棄了。看着街道上走過的形形色色的人,我感覺整個世界都亂作了一團。
我心裏頭想起一個聲音來,我自己的聲音:“李曦啊李曦,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沒有人能夠幫你,隻有你自己。”
是啊,隻能靠自己。現在,我已經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人了。
當我念到起這句話的時候,一撒腿就朝着學校的方向跑去。結果在半路上,我看到一輛翻掉的車。
這車翻的很詭異,我僅僅看了一眼,就看出有問題。因爲在車子的一隻輪胎上,我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符咒。而這兩車子,更是以讓人驚悚的方式,撞到了一面牆上。
爲什麽說驚悚,因爲車身幾乎完好,而車頭卻直接撞扁了。車子裏頭,坐着兩個人,均瞪大一雙血紅的眼睛,将臉貼在玻璃窗上。
看到這輛車,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在我心裏蔓延開來。
沒有理會,我繼續朝前跑。跑了沒多大一會的功夫,又看到路邊圍了一夥人。其中有幾個警察,有一個警察我認識。看到這警察,我走了過去,探頭朝人群中瞧了一眼,接着詢問怎麽回事。
這警察滿臉疑惑的沖我搖頭:“死人了,最近幾天來,附近死了不少人了。”
我愣了愣,讓他詳細說。這警察又歎了口氣說:“要隻是死人還好,最近死的這些人,死的都很奇怪。而且,最古怪的是,死的這些人,根本沒法查。”
我說:“什麽意思?”
他搖了搖頭,輕聲在我耳邊說:“死的這些人,死的都不正常,聽内行人士說,這些人都是玄門高人弄死的,讓我們有多遠走多遠,千萬不要管。”
說完這句話,這警察仿似後怕一樣,又左右看了兩眼,這才鑽進人堆裏。我也沉默的朝人群的方向瞧了一眼,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玄門高人?
眼見着那警察消失,我也轉身離開了人群,朝着學校的方向走去。此刻,我已經明顯感覺到了,附近一帶開始不太平了。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這些玄門人士均不是普通人,每個人都心高氣傲。雖然大家夥心裏都清楚,玄門人士并不是好身份。這玩意是跟死人打交道的。
但是每一個玄門人士,心裏頭卻又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于是乎,這些人集中的地方,必然會發生厮殺。而且,這是高于普通人的厮殺,連警察也不敢管。
我回到學校裏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學校一如既往,甯靜祥和,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可是我分明在這甯靜之中,感到了一股殺氣。
并且,我感覺這股殺氣,在離我越來越近。我猛的一轉頭,看到一個小孩朝我跑了過來。這小孩我認識,是外面餐館某位餐館老闆的兒子。
眼看着小孩跑向我,我有些不解。不久,小孩跑到我面前,終于停住了,攤開手,交給我一根蠟燭。
接着,小孩轉身就跑。
我一把将小孩抓住,對他說:“你給哥哥蠟燭幹什麽?”
小孩說:“有人讓我把蠟燭交給你,說晚上你把蠟燭點上,就會有人來找你。”
我說:“是誰讓你給我蠟燭的?”
小孩拼了命的搖頭,說不知道,然後掙開我的手跑了。我不解的低頭看向手中的蠟燭,眼睛又朝着四周看去。
蠟燭,什麽意思?
沉思了一陣,仍舊想不出結果來,我便将蠟燭收起,轉身朝廢棄教學樓的方向走去。到了劉隋的廢棄小屋前,劉隋卻不在。
我于是覺得心中頓時湧出一股荒涼,轉身去了一趟宿舍,發現李響他們居然也不在,我便背上背包一個人在校園裏走了起來。走了一陣,到了湖邊。坐在長椅上,忽然想起許多人來。
猛然間,感覺有些世态炎涼。這才多久一點時間啊,居然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那些匪夷所思的,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統統都發生了。
我想起自己進校時的樣子,剛進校時,我就是一個普通大一學生。站在人群中,拿着放大鏡也未必能找得出我來。
我又想到了程可嫣,那時候的程可嫣隻是一個老師,那時候的我不會想到狐狸精這些玩意。而現在的程可嫣,卻變成了一隻鬼。
然而想到這些的時候,我緊緊的握緊了拳頭。事情已經發生,便無法改變。我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人了,不止不是普通人。而且,現在的我仍舊處在危險的境地,一步走錯,就會喪命。
而我,靠不了任何人,隻能靠自己。我忽然握緊了拳頭,變強。變得像劉隋一般的冷漠,冷血無情。
不知不覺中,天黑了下來。我仍舊坐在湖邊,沒動。這時候我想抽支煙,卻發現沒帶煙,反倒是帶了個打火機。
我又摸了摸,摸到了那支蠟燭。我想起了白天小孩對我說的話,又見四周已經黑了下來,便掏出蠟燭用火機點上。
這會,湖邊風很大,吹的嗚嗚作響。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我将蠟燭點燃的時候,那風無論怎麽吹,燭光居然搖也不搖。而更加詭異的是,這燭光居然不朝四周照去,而是照出了一條線。
分明是蠟燭,點燃以後卻跟手電筒一般,光線照向我的身後。我轉頭看去,隻見光線照到的地方,正有一些身穿白衣服的人,慢慢的飄來飄去。
而就在這時,我看到身後的操場上冒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手裏提着一盞燈籠,遠遠地,我就看到那盞燈籠裏的光,跟我點燃的這根蠟燭光極其相似。
在燈籠光照射下,我遠遠的便認出了這個人。這個人,正是那個害死了我爺爺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