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究竟是什麽?你不能一次說完?”
乞丐說:“你沒注意到,昨天那些鬼都是男人?”
我不由得回想了起來,還真是。昨晚上從那棟樓房裏跑出來的鬼,好像還真的全部都是男人,一隻女鬼都沒有。我不由得又是一愣神,忙看向乞丐。
而這個時候,乞丐懶洋洋的站了起來,轉身朝監獄裏走了。我喊了他兩聲,乞丐隻轉頭沖我笑了笑:“祝你好運。”
然後,他就回監獄了。
要不是被防盜玻璃擋着,而且裏面還站了好幾個拿着槍的獄警,我非得沖進去把這乞丐狠狠的揍一頓。我氣的眼珠子都要炸了,但是沒法,隻得轉身離開了監獄。
午時,我再一次來到了那個小區前。昨晚的事情在腦子裏面徘徊,我心有餘悸,于是在小區門外轉悠了好半天。
再然後,我走進了一家女衣店去買了一條女生穿的裙子。結果女生穿的裙子都很小,我在買的時候,反複拿那些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對,搞得那些服務員一個個死死的盯着我,像在看一個變态。
我這時候,心裏頭奔騰起一萬個草泥馬來,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條合适的裙子,我付了錢之後,逃一般的離開了那家女衣店。出門時,感覺自己渾身不自然,怎麽覺得街上的人都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我呢?
到了下午,我帶着東西來到了那個破舊小區的門口。這會我學乖了,在自己的背包裏準備了不少對付那些鬼的東西。不過當我低頭看向背包裏那條裙子的時候,心頭又是一陣草泥馬跑過。
我不自覺握緊了拳頭,心裏頭大罵了起來。要是那個乞丐騙我,我就算去劫獄,也非得把那乞丐給暴打一頓,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不可。
進入了小區裏面,我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快速的把女裙換在身上,又戴上了假發。換完以後,我發現自己他娘的,穿上裙子還真像個女人,除了下面多出了女人不該有的東西以外。
然而畢竟是女裝,我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忽然間,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小區裏面更是變得更加的陰森詭異。然後,昨天晚上出現的一幕幕,都緊跟着出現了。
先是小區裏面開始變冷,然後是身後的樓房裏傳出腳步聲。最後是那些房子的窗戶都打開了,從裏面露出一些慘白的人臉。再接着,我四周的草地上,那些草動了起來,像是有人朝我跑了過來。
再然後,樓房裏沖出了一大夥滿臉慘白的人,他們在凄厲的嚎叫,争先恐後的朝我撲了過來。眼見這一幕,我有些克制不住了,差點沒掏出鎮鬼的家夥來。
突然,奇怪的一幕發生了。當這些人撲到我面前的時候,居然停住了。然後,我看到這些慘白的人臉,全部帶着一種無比詭異的表情盯着我看。
再然後,這些家夥掀的掀我裙子,摸了朝我胸口摸了過來。四周,全部都是人手,密密麻麻的。我頓時一愣,難道乞丐所說的很有意思的事,就是這個?爲什麽,我總感覺自己被人給猥/亵了呢?
而且,還是被一群男人?
我頓時間一火,有些控制不住了。接着,我從自己的背包裏面,猛然間将那把古劍拔了出來。幾乎在古劍拔出來的刹那,四周那些伸手摸我的鬼魂,全部停住了。
所有的人,都呈一種瘋狂逃散狀,如同潮水一般,向着四周湧動。
我火氣難消,正好試試這把古劍的威力,便随便朝着一個方向狠狠一劍斬去。這一劍下去,正好砍中一個人的後背。這個人突然間站住了,渾身開始抽搐,就像抽筋了一般。再然後,他身上不停的冒黑氣,最後這個人從我面前消失不見了。
更多的人影,跑入了黑暗中,凄厲的叫喊了幾聲之後,不見了。
而就在這時,從那黑暗中,卻飄出來一個蒼老而痛苦的聲音:“你不是她,你是誰?”
這聲音聽不出遠近,辨不出方位,我往四周看了一圈,才發現在不遠處的草地上,一動不動的蹲着一個如同瘋子一般的老頭。
黑暗中,他的身影異常模糊,約莫可見這人留着辮子,身穿長袍。他此刻就如同一個将死之人一般,站不起來了。
這明顯就是月光老人了。聽到他的聲音,我将假發摘掉,把身上是裙子撕了個稀巴爛。對月光老人說:“晚輩是來向月光老人打聽個地方。”
月光老人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微弱:“爲什麽不是她?爲什麽不是她?”
然後他雙眼猛然間一瞪,整張臉唰一下爛掉了一半,忽的一下子朝我撲了過來,嘴裏說道:“男人,爲什麽是個男人,你是不是也在這等她,你們都該死。”
我明白這小區裏面爲什麽會有那麽多男鬼了,爲什麽乞丐要讓我穿上女人的衣服了。那些男鬼,都是月光老人給害死的。
沒等我回過神呢,突然感覺自己脖子一涼,被他給掐住了。他的臉,幾乎跟我的臉湊在了一起,那張蒼老而發白的臉上,滿是緊繃的血管,血管幾乎将他整張臉都覆蓋了。兩隻眼睛更是直接從眼眶裏凸出,面目異常猙獰。
而就在這一瞬間,我忽然舉起了那把古劍,狠狠一劍朝他雙手切了下去。月光老人一聲嚎叫,再次跑進了漆黑的草地裏。我對他說道:“裝瘋賣傻的瘋老頭。”
月光老人的雙手不見了,此刻他滿臉驚恐的看着我。我揚起了手中的古劍朝他跑了過去,月光老人忙抱住腦袋求饒。他這副模樣,倒也是有些可憐。而且這老頭畢竟是因爲用情至深,才會變成一個專殺男人的惡鬼。
見他求情,我一刀沒有砍下去,而是死勁的沖他大吼,讓他趕緊把骊山老屋的地址告訴我。最終,月光老人妥協了,告訴了我地址。而在這時,我用古劍的側面狠狠砸到他的後背上,月光老人險些被我砸的魂飛魄散。
我離開了那個小區,次日,便趕往骊山老屋。經曆了半天的行程,我終于找到了骊山老屋,而且還見到了那個自稱我師叔的人。
當時,他站在一座山崖上,冷冰冰的看着我:“你還真的敢來?”
幾乎就在這一瞬間,我終于想起來了,這個人的聲音,我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