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刀就是他扔過來的。
陽台和客廳隔了幾扇玻璃,而其中一扇玻璃窗打開着。那個人就站在打開着的那扇玻璃窗戶的位置,臉從那扇打開着的窗戶裏伸了出來。不過隻是側臉,看不到正面。
我盯着他半響,醒過神來,突然間火了。站起身便指着他大吼起來:“你是什麽人?”
那人仍舊用側臉看着我,僅僅看他的側臉,發現這個人長得有幾分邪氣。他說話了,聲音非常輕柔:“這個盜墓賊已經神志不清,而且被屍氣侵蝕嚴重,你不可能從他嘴裏問出什麽來的?”
我不由得一陣怒火湧上心頭,再次大吼:“我問你是什麽人?”
他忽然冷笑了一聲:“其實,我們見過面的,你怎麽不記得我了?”
“我們見過面?”
“是啊,我們見過面的,而且就在不久前,我想時間沒超過半年吧。你這小子,怎麽這麽健忘?就算你不記得我的臉,但應該也記得我的聲音吧。”
聽到他這麽說,我盯着他那張側臉,死勁的想了起來。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但就是沒想起來自己見過這樣的一張臉。
但是他的聲音,我卻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麽地方聽到過。可我還是想不起來。
他又說話了,聲音還是那麽的輕柔:“你還是沒有想起來嗎?小曦。”
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我頓時雞皮疙瘩冒了出來。小曦是我的小名,除了我的父母會這麽叫我以外,沒有任何一個人這麽叫過我。
我猛的擡起頭看着他:“小曦?誰讓你這麽叫我?”
那人又發出了一聲冷笑:“我是你的長輩啊,難道就不能叫你的小名?我不隻是你的長輩,還是你父母的長輩。”
聽到他提起我父母,我心裏再次咯噔一聲,有點急了:“你究竟是什麽人,到底說不說。”
“小曦,你怎麽能跟師叔這麽說話?”
“師叔?”
“對啊,就是師叔,我是你的師叔。”那個人突然将整張臉都轉過來了,一動不動的看着我。那是一張無比冷峻的臉,帶着一股邪氣。老實說,那張臉甚至比《鬼術》上那些插圖中的臉更加的邪。
這張臉,除了帶着一股邪氣以外,還給人一種高傲和冷漠的感覺,也有些帥氣和冷酷。
而我在聽到師叔兩個字,又見到他的臉之後,心頓時就亂了。腦子在飛速的轉了起來,有點暈。他忽然又說:“我來是想要告訴你一些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我擡起頭不解的看着他:“當然想知道,什麽事?”
他臉色變也不變,聲音卻變得更加冷漠:“我在骊山老屋等你,想知道的話,就來找我。”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猛的一轉身,朝着一個打開的窗戶跳了下去。我急了,追過去一看,隻見他已經落在地上,正擡頭一動不動的看着我。接着,他擡起手揮了一揮,轉身跑了。
不久,他消失在遠處的街道上。
我回過了神來,低頭看了看地上那個盜墓賊的屍體,一把就把盜墓賊額頭上的小刀給拔了下來。接着,我關上了門,離開了這間屋子。
而此刻,我心裏頭亂作了一團,耳旁響起了那句話:“我們見過的,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我越想越覺得疑惑了,我敢發誓,我從讀小學時開始想起,一直想到現在,所有的記憶裏面,絕對沒有過這麽一張臉。我壓根就沒有見過他。
這個人到底是誰?
對了,他叫我想知道一切,就去一個叫骊山老屋的地方找他。這骊山老屋,又是什麽鬼地方。我還從來沒聽到過這樣的地址,又沒省又沒市,就一個屋子的名字,這叫我怎麽找?
我心裏不禁一頓操蛋,撒腿跑出了那個高檔小區。
走動間,我将那個古劍的吊墜拿出來瞧了一眼,忍不住歎息了一聲。可惜了,随着那個盜墓賊一死,那座古墓的位置,也将永遠的被埋沒了。
不過這吊墜本身就是個寶,我總算沒有空手而歸。我旋即又将吊墜放進褲兜,撒腿在街道上走了起來。
我再次來到了警局,找到了張遠中,我發現要查什麽東西,還是警局比較靠譜。然後我說了骊山老屋,讓張遠中去查,結果這家夥查了整整一天,愣是沒有查到。
我不由得奇怪起來:“難道連你們也查不到骊山老屋在哪?”
張遠中臉變得十分難看:“你就給我一個屋子的名字,你讓我怎麽查?你别說一個屋子了,在城市裏面,你說說一些比較老一點的小區的名字,我這裏根本也是很難查出來的。”
我不禁感到一陣失望,旋即離開了警局。心裏頭,再次使勁的罵人。我忽然想到了活嬰老鬼,這家夥活了上千年,說不定會知道。但是活嬰老鬼實在離得太遠了,我從這裏去找活嬰老鬼的話,至少得需要一整天的時間。
想了一想,覺得實在不劃算。
這時,我靈光一閃,忽然想起兩個人來。一個是那個乞丐,也就是上次跟我一起去學校裏消除享樂屋的乞丐。還有一個,是使用吃死人頭的魚來害人的農民工。
我旋即去了一趟監獄,并見到了那個乞丐。讓我以外的是,這乞丐居然比以前更胖了,看來監獄裏的夥食不錯啊。談笑了一陣之後,我進入了正題:“你知道骊山老屋在什麽地方嗎?”
乞丐聽到這幾個字,臉色突然變了一變:“你要去骊山老屋?”
我說:“有什麽不對?”
乞丐說:“聽說那鬼地方邪門的很,許多學道之人去了,都是有去無回。骊山老屋我倒是經常聽說,就是沒有去過。”
我頓時一陣失望:“那誰知道?”
乞丐想了一想,說:“你可以去找月光老人,他應該知道。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去骊山老屋幹什麽?”
我說:“興許是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