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瞬間,我隻感覺自己心髒狠狠一陣抽搐,嘴巴裏居然止不住發出了一聲凄厲至極的叫喊聲:“啊。”
女子停住了,那張臉離我的臉最多隻有不到兩厘米的距離,嘴巴幾乎都要親到了我的臉上。幾個大漢以及張佳濤都停住了,全部都奇怪的反臉回來看我。當他們看到那女子的臉幾乎都湊到我的臉上的時候,他們的嘴裏同樣也發出一陣驚呼聲。
這畫面真不是一般的慘烈啊,要是真被這女人親上了,八成我這半輩子的名聲都給毀了。眼前這醜女是不是沒有男人要,此刻見着我動彈不得,想占我便宜呢?
張佳濤走了回來,沖着那女子喊了一聲:“小花。”
這女子這時候才将腦袋縮了回去,身體站直了。接着,她咧嘴一笑,滿臉的黑痣随着她這一笑,全部都集中到了一塊,看的我頭皮都麻了。更可惡的時候,她居然是對着我笑。
笑了一會,這女子用手摸了摸腦袋:“我看他樣子很好玩的,想逗逗他呢。”
到這會,我終于回過神來。打了個冷顫之後,我忍不住吼了起來:“逗你妹,你她丫的明明在摸我,還想親我。”
此話一出,周圍幾個大漢全部都驚呼了一聲。就連張佳濤那臉也微微一陣抽搐。
聽聞大漢們的呼聲,那醜女臉色忽然一變:“我知道我長得醜,你們至于這樣嗎?”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醜女聲音哽咽了起來,還沒說完呢,兩眼就開始飙淚。接着,她轉身撒腿就跑了,一邊跑一邊大哭。
我在這時氣的是直咬牙,這女的居然還有臉哭?我都還沒發作呢。
張佳濤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委屈了,小花打出生起就長了一臉的黑痣,我們這次去找鬼醫,就是帶他去治臉上黑痣的。”
我破口大罵了起來:“你也知道我委屈?”
後面幾個漢子一陣哄笑:“小夥子,你真行啊,這樣都還能憋得住。”
我艹。
隊伍繼續出發了,過了一會,那醜女又走了回來。她仍舊走在我擔架附近,時不時的,她會轉頭朝我看上一眼,但是又迅速的縮回了腦袋。
而我注意到,此刻她眼睛有些紅腫,真的哭過。在她看向我的瞬間,我猛的就是一縮腦袋,忙做出防備的姿勢。那女的又是一陣抽泣,走到離我擔架更遠的地方去了。
路上,我注意力一直放在醜女的身上,随時防備。還好的是,這之後醜女并沒有不軌的行爲。她哭了一陣之後,也不再哭了。相反,我從她眼睛裏看到一絲決絕。
她似乎偷偷的下了什麽決定。
我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蠟人張,蠟人張一動不動,人事不知。我忽然想到了張佳濤說的話,他說蠟人張是命中注定有這次的劫難,即便沒有遇到我,他同樣會遭遇這次劫難。所以,讓我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而能不能找到鬼醫治好蠟人張身上的蛇毒,這也是天注定的,假如找不到,那就是蠟人張命該如此。可是我有點不甘,我不信命。
在不安中,隊伍晃晃悠悠的穿過了樹林以及幾個村子。時間一晃,到了晚上,我們終于來到了一個黑黝黝的村子前。話說這村子的名字真有意思,居然叫做破村。
張佳濤告訴我們,鬼醫的家就在這破村之中。
由于不知道鬼醫現在身在何處,于是隻能來這破村裏碰碰運氣。眼見天黑了,張大師讓大漢們加緊速度往村子裏面走。
當我們來到村子前面的時候,天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停住了,沒再往裏走。不知怎的,我居然隐隐約約的感到這村子裏傳出一股心悸感。
而更加不對勁的是,整個村子居然死一般的沉寂,并且一盞燈光也見不到。
不僅是我,就連張大師他們同樣感到一陣不對勁。
衆人緊張了起來,張大師招呼我們緩緩進村,看看情況。于是,我們在夜色中一點一點的進入了村子裏。
而走進村子以後,我們看到鬼醫的家此刻已經破爛不堪,屋子四周長着齊人高的雜草,那屋子更是像幾十年都沒有人住過一樣。
猛然間,我們覺察到不對勁了。一路上四處都是破敗的痕迹,特别是在這晚上,那屋子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最後我們進入了鬼醫的家裏,發現屋裏頭空無一人,滿是灰塵,同樣像是幾十年無人居住。
走出屋子的時候,張佳濤臉色大變:“怎麽會這樣?”
有個大漢回了句:“該不會是搬家了吧,咱們來錯地方了。”
張佳濤臉色再次一變:“不可能,誰也沒有我對鬼醫了解的清楚。一代鬼醫,一生隻會有一個住處,絕對不會搬家。”
又一個大漢說:“大師不是說鬼醫是行腳醫生嗎?他會不會出門好幾年,至今沒有回來?”
張佳濤猛的又是一搖頭,将這個猜測否決了。
這時,那個醜女忽然從黑暗中走出,發出一個陰森的說話聲:“該不會是死在外面了吧。”
所有人都被這陰森的聲音給吓了一跳,我猛的擡頭去看,隻見醜女那張臉,在夜色中更加的可怕了。
而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居然咯咯的笑了起來。我看見包括張佳濤在内,所有人臉色都是大變。那醜女則在這個時候,走進了黑暗中。
張佳濤看向了醜女的方向,嘴裏嘀咕了句什麽,許久才将目光收回。然後他看向蠟人張,那張臉拉的老長:“看來蠟人張真是命該如此,唉。”
我急了:“張大師的是想要放棄嗎?”
張佳濤搖了搖頭:“那丫頭說得對,鬼醫的屋子破敗成這樣,除了死了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這鬼醫多半是遭遇了不幸,他亡蠟人張啊。”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心裏頭瞬間感到了一陣無力。張佳濤都這樣說了,八成鬼醫是真的出事了。而這蠟人張拼了命的想要活下來,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這就是命?
恍惚中,我聽到蠟人張說了聲回去吧,然後我被漢子們擡着走了起來。
可是剛走出去幾步,我感覺擔架忽然一沉,直接跌落在地。接着,那幾個漢子慘叫一聲,撒腿就跑。
我擡頭看去,隻見張佳濤正一動不動的盯着不遠處的一棵樹。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我看到那棵樹上長出一張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