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面極其的恐怖,但我心裏頭更多的則是震撼。
而就在這時,張大師同樣也發現了這一幕。我看到他滿臉驚訝,他眉頭居然在一跳一跳的。我從他的表情看得出來,眼前蠟人張的表現超出了他的預料。
突然,張大師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然後沖向蠟人張,并将蠟人張摁在了地上。随後,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不停的結印的同時,分别摁向蠟人張的額頭和雙肩。
張大師一把将蠟人張扶了起來,将其靠在牆壁上,随後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念完了一長段咒語之後,猛的一下張天師的指尖居然出現了一團火苗。
張天師盯着那團火苗,繼續不停的念咒,火苗越燒越旺。這個時候,他又伸出左手往那火苗中一抓,火苗一分爲三。
原本火苗燒的很旺,但是分爲三份之後,火苗弱了不少。張大師繼續念咒,那三簇火苗就如同頑皮的孩子一般,居然有股力量在跟張大師鬥争。
但是最終,三簇火苗又一次燒了起來,直接燒成了熊熊烈火。張大師猛的一跺腳,手狠狠的朝着蠟人張的額頭一拍,那火苗直接被拍進了蠟人張的額頭裏面。
接着,張大師抓着另外兩簇火苗往蠟人張雙肩拍去,隻見一股熱氣奔騰而起,兩簇火苗被張大師拍進了蠟人張的雙肩。
這個時候,張大師終于收了手,氣喘籲籲。
我盯着那幾簇火苗看着,心裏隐約覺得驚訝。我已經看出來了,這幾簇火苗正是蠟人張的本命火。俗話說人死如燈滅,說的就是人身上的本命燈。
人身上有三把火,分别位于雙肩和頭頂,三盞燈的明亮程度代表一個人生命力的旺盛與否。當人死的時候,三把火都會熄滅。
而這張大師,居然可以從蠟人張身上引出三把火來,并将三把火再次燒大,這着實讓人有些驚訝啊。
做完這一切,張大師已經氣喘籲籲,他走了回來,坐在了椅子上,滿頭是汗。我在一旁問道:“他怎麽樣了?”
張大師皺起眉頭:“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這麽頑強,我原以爲他熬不到現在,沒想到他居然挺住了,幸虧他本命火還沒完全熄滅,否則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
聽到張大師說蠟人張有救,我心裏頭忽然激動了起來。
張大師卻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好你個蠟人張,我平生沒服過幾個人,今天算是服了你了,居然可以對自己使用傀儡術起死回生。”
我愣了愣:“對自己使用傀儡術?”
張大師點了點頭:“你之前不是看到蠟人張像是被控屍了一樣走路嗎?那其實是他對自己使用了傀儡術,自己控制自己。”
我說:“這可能嗎?”
張大師說:“以前我也覺得不可能,并且這傀儡術我也會,但是我就做不到對自己使用傀儡術。可今天見到了蠟人張,我算是徹底的信了。這蠟人張多年以來,一直被人追捕,但是從來沒有落網,可見這人逃命的本領之高啊。”
聽張大師這麽說起來,我心裏頭也是震撼無比。傀儡術,我也略知一二,但是從來也沒聽過誰說對自己使用傀儡術的。
我頓時明白了,當時我還以爲蠟人張是被控了屍,動作那麽的奇怪。并且,這家夥居然還會把我扛到了這裏。
張大師不再繼續說了,我們兩人都一動不動的盯着蠟人張,心裏的震撼不言而喻。
這會,蠟人張仍舊一動不動的靠在牆壁上,整個人看上去仍舊絲毫沒有生氣。我忍不住問張天師:“他是不是真沒事了?”
張天師搖頭,他站了起來走向蠟人張。接着,他一把掀開蠟人張的衣服。
就在那一刻,我徹底的震驚了。
隻見蠟人張的身上,居然全身變成了黑褐色,就好像被塗了一層幹枯的血液一般。張天師搖頭:“我能點燃他的命燈,卻沒法幫他驅這蛇毒,要是他身上毒液不除,他命燈遲早會滅,一樣難逃一死。”
“蛇毒?”當我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隻趕緊自己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
張大師說:“沒錯,就是蛇毒。而且從他身上的傷口來看,他不止被一條蛇撕咬過。并且.”
說話間,張天師突然又掀開蠟人張肩膀的衣服。就在那衣服被掀開的一刹那,隻見蠟人張的雙肩居然滿是幹涸的血液,那肩膀上居然有兩個小指粗細的牙印。
張天師不停搖頭:“這兩個牙印明顯不是普通的蛇能造成的,隻怕是一條成了精的蛇精才能咬出來的。”
沒錯,張天師說到重點了。蠟人張肩膀上的牙印,正是那條蛇精咬出來的。
我的腦海裏閃過了一幕畫面,蠟人張身在一大群蛇之中,這些蛇扭曲着朝着蠟人張遊了過去,蠟人張控制着一團人形的蠟在這些蛇之間遊走,許多蛇在頃刻之間變成了蠟蛇,但是有更多的蛇沖向了蠟人張,咬在了他的身上。
這個時候,那個女人朝蠟人張爬了過來,爬到蠟人張的面前,一口朝蠟人張的肩膀咬了下去。
當我想起這一副畫面的時候,隻感覺心髒劇烈的跳動着,一股難以克制的不解和恐浮上心頭。
蠟人張爲什麽要隻身一人前往捕捉那隻蛇精?
我的腦海裏閃過了蠟人張給我說過的那句話來:“你不是想要極陰之血嗎?”
蠟人張跟我說起過極陰之血,他知道我需要極陰之血。莫非.我的心瞬間亂了,一種我認爲完全不可能的答案,此刻居然從我心頭冒了出來。
莫非這蠟人張是去幫我取極陰之血不成?
可是這實在是太讓我疑惑了,有三個字在我心裏冒了出來。爲什麽?
這時張大師放下了蠟人張的衣服,蠟人張繼續緊閉着眼睛。那雙蒼老的臉也變得死氣沉沉,沒有一絲的生氣。
我隐約感覺到,蠟人張興許真的撐不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