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這人不是我們村的。”說話的,是族長,另外幾個村民也在附和。
而這時,空地上那中年男人裝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來:“什麽?你們大家都怎麽了?我是你們村的啊,怎麽大家夥都不認識我了?”
然後,他裝出一臉害怕的表情來:“大家是不是都中邪了吧,我是大寶啊,我都在村子裏生活了五十多年了,天天跟大家在一起呢,你們怎麽會不認識我呢?一定是那個人,那個人表面上是個人,其實他是披着人皮的邪物,他讓大家中邪了,趕緊抓住他。”
其實,群衆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我很佩服他,這家夥不僅是通了人性,居然還把毛主席的思想都拿來用了,這麽快就知道動員群衆了。
我在這時沉默不語,但是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那人不放,看他嘴巴裏能吐出什麽玩意來。
孩子在尖叫,滿臉的害怕:“我不認識這個人,我害怕。”
村民們在聽了他的教唆之後,也是一臉的疑惑,然後他們真的朝我看了過來,眼中帶着一絲的懷疑。很明顯,這家夥蠱惑人心成功了。
空地上,那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繼續說了起來:“大家趕緊離這個人遠點,你們記不得了嗎?我們村子已經存在很久很久的時間了,從來也沒出過任何事情,就是這個人一來到我們這裏,我們這天天都在出事,他就是惡鬼,大家趕緊把他殺了。”
所有村民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全部都轉過頭來盯着我看。其中一些村民眼中帶着懷疑,可是大部分村民眼中卻透着一股兇惡。
我在這一瞬間不禁有點想罵娘,就這麽兩句話,這些村民便被蠱惑了,這實在是有點讓我感到一陣無奈。我在這時也終于開口:“你這隻血蟾蜍,沒想到臨死還不知悔改,我原本還想留你一條命,現在看來,我是萬萬留你不得了。”
他裝模作樣的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來,然後指着我說:“你這惡鬼還在血口噴人,你害了我們村子,我是村子裏唯一的知情人,你現在還想把我給害死。大家夥千萬不要信他,他就是一隻惡鬼,我親眼看見他在我們村河邊把臉皮摘下來的。”
這家夥演戲的功夫,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我看到這家夥在說話間,還在不停的後退,裝的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是,他的手卻死死的抓住那個孩子。我看到,他的其中一隻手指上長出了一隻爪子,正摁住孩子的脖子。這家夥在後退的時候死死的盯着我,那雙眼裏透露着一絲不屑和嘲諷。
很明顯,他在拿這個孩子威脅我,以至于我現在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雖然他的表演很真,卻瞞不過這些聰明的村民。我在這時,心裏倒是有了一個想法。我往前走了一步,然後沖空地上那家夥招了招手。他很快走了過來,等他走近一些我說:“我今天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他滿臉邪惡的看着我:“我可以拉着這孩子陪葬。”
我裝出愣了一下的表情,良久才說:“好,算我怕了你,你隻要把孩子放了,我馬上就走。”
他聽了我這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的兇惡。而在這時,我轉過了身走了幾步。随後我猛然使了一手變臉之術,在那一瞬間,我的臉瞬間變成了一個老太婆的臉。随後我佝偻着身子,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盯着眼前這夥村民看着。
夜很黑,隻怕這大晚上的,這些村民猛然間看到我的臉變成這麽一個模樣,都快要被吓瘋了吧。
果然,就在我的臉變成老太婆的臉的瞬間。這些人臉色瞬間就變了,然後這些村民之間猛然一陣騷亂,有人大喊了起來:“他真的是個惡鬼。”
我在這時哈哈大笑了兩聲,然後說:“沒錯,我就是一隻惡鬼。空地上那個老頭才是活人,所有的事情都和他說的一樣,我讓你們中了邪,所以不認識他了,我還在空地上布了陣法,就是爲了捉拿他。”
我這句話還沒說完,大部分的村民已經吓的癱軟在地,口吐白沫。而在這時,我猛的轉過頭,看向空地上那個上了年紀的人說:“放了那個孩子。”
他沖我笑了笑:“好啊,不過你先走,你走出村子了,我就把孩子放了。”
我咬了咬牙,然後就走了。不過在走動中,我一直默念着咒語,手卻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紙來。是時候讓他嘗點苦頭了。
走到一個拐角處,我将紙扔到了地上,然後那張紙突然間又站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大活人。我在這時念動咒語,操控着紙人繼續往前走,緩緩的離開了村子。
不過這遠遠不夠,經曆上次的事情,我估計血蟾蜍已經有了防備。我在這時,又使用秘術快速的熄滅自己雙肩的三昧真火。轉眼間,自己身上的三盞火就滅了兩盞。
黑暗中,我伸出頭往空地的方向看去,隻見那夥被吓的倒地的村民,好些已經爬起來了,不過還是渾身不停發抖。而空地裏面,血蟾蜍一動不動的盯着紙人的方向,手卻不自覺的撒了開來,已經将小孩給放開了。
小孩很機智,一下子就跑出了空地。而這些村民們,果然也沒有讓我失望。雖然剛剛在這些村民面前,我說空地裏那家夥也是村子裏的一員,但是這些村民顯然不會那麽容易相信。
畢竟他們也不是傻子。
這樣一來,我的計劃又算是成功了一大截。我繼續觀望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空地上那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不放。
當他将小孩放開之後,這家夥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他不再理會那群村民,而是在空地上橫沖直撞,試圖逃脫。
我在這時也從房屋的拐角走了出來,毫無掩飾的朝着那片空地走去。
當我離空地還有十來米遠的時候,他發現我了,滿臉驚恐的望着我。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麽,沒有質問,而是趴在地上向我求情:“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我走到了空地邊沿,握緊了拳頭:“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