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老人搖頭:“是他自己不願意再活過來,我也沒法。”
扒皮老人歎了口氣,一根一根的抽走地上的五根木棍。接着他一轉身,走向王敏這邊。我在這時趕緊渾身的力氣飛速的被抽幹,那種感覺,就好像身體裏面有一個抽水機一樣,嘩啦一聲将我的力氣給抽走了。
我一下子趴到在了桌子上,喊了一聲王叔。可是躺在桌子上的王叔一動不動,一點反應也沒有。
扒皮老人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繼而他飛速的将幾根木棍插在了王敏的身旁。忽然,半空中再次出現一道人形煙霧。
我在這時猛的抓住扒皮老人的手,對他說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來試試。
說話間,我兩手交叉,嘴中念起了通鬼術的咒語。半響,我将手指摁在王叔的額頭,閉上眼睛,看到黑暗中飄着一個人影。
這通鬼術,正是用來通死屍身上的靈魂的。假如死屍的靈魂離屍體不遠,我都能感覺得到。
我喊了一聲王叔,黑暗中那個人影應了一聲,但是聲音飄忽不定,忽遠忽近。
我冷靜了下來,小聲的問:“王叔,這是爲什麽?”
王叔歎了一口氣:“我累了,想去找王敏她娘。以前舍不得走,是因爲王敏,但是現在我既然已經死了,我很想就這麽走了,興許還能趕在孩子她娘投胎之前遇到她。”
我在這時破口大罵了起來:“可是你他麽的現在就能放得下王敏了嗎?假如你現在走了,王敏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你能放心得下?”
王叔歎了一口氣:“以前我放不下王敏,是因爲一直沒給她找到能照顧她的人。可是現在我找到了,有個人可以照顧她,而且比我照顧得更好。”
我說:“誰?”
王叔指了指我:“你,就是你。我看出來了,你有情有義,假如将王敏托付給你,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我瞬間又是草泥馬破口大罵:“王叔,你不懂我,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不能照顧任何人。興許,我連我自己也照顧不好。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不會帶着她。”
王叔急了:“爲什麽?難道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
我說:“那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
對話瞬間僵持,王叔在黑暗中飄忽不定,但是那張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我對王叔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我的命運我自己都無法掌控,根本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而且,我有大事要做,非常兇險的大事,我不想連累任何人。”
黑暗中,王叔的魂變得更加痛苦。我說:“回來吧,王敏需要你。”
然後我松開自己的手,睜開了眼睛。我對扒皮老人說:“可以了,再救他一次。”
扒皮老人點頭,然後快速的結印,在王叔身邊将幾支香插了下去。而半空中,再次出現了一道人形的煙霧,在人形煙霧鑽入王叔身體的一刹那,王叔的身體抽搐起來,繼而那張慘白的臉,瞬間恢複了一絲的神采。
扒皮老人看了我一眼,皺眉。接下來,他手上再次結印,從背包裏取出一隻更長的香來。手上一招,一股火苗一下子蹿起。扒皮老人用火将那支香點燃,然後猛的朝王叔的額頭一拍,火直接進入了王叔的身體。
我看到王叔的身體飛速的變紅,然後不停的扭曲。突然,王叔我嘴巴嘩啦啦的往外冒水,一條紅色的小蛇從他嘴裏鑽出。
我在這一瞬間看得非常清楚,并一手伸出,直接将那隻小蛇給抓在手裏。其後,我将這小蛇狠狠扔到地上,并一腳踩住了蛇頭。
這蛇力氣比普通蛇力氣大了足有十倍,他掙紮起來,我居然感覺有些踩不住。
正巧,旁邊有一塊石頭。我撿起石頭狠狠的砸向蛇尾,蛇尾斷了,在地上不停的跳。我又從蛇尾一點一點的砸向蛇頭,最後整條蛇除了頭以外,全部都被我給砸了個稀巴爛。
我松開了腳,蛇頭還沒死,不過此刻那蛇頭隻是嘴巴不停的張開,然後發出嘶嘶聲,卻再也動彈不得。
我默默的盯着那條蛇,眼見它仍舊如此的兇惡,猛的一石頭拍下去,蛇頭直接被我砸了個稀巴爛。良久,我收回了目光,王叔面色已經漸漸的變得紅潤。
而這時,扒皮老人又走向王敏,用同樣的方法,一隻人形煙霧鑽進了王敏的身體。扒皮老人手上竄出火苗,他将火苗猛的往王敏額頭一拍,王敏的身體也瞬間變得绯紅,從她嘴裏鑽出一條紅色小蛇來。
我将蛇踩住,用同樣的方法砸死。終于,一切都結束了。
我感覺無比疲憊,險些軟倒在地。而這時,扒皮老人收回目光對我說:“這隻聚魂香燃完的時候,他們就能夠醒過來了,現在他們身體非常虛弱,還不能移動。”
他所說的聚魂香,正是那支非常巨大的香。
我沖他點頭:“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扒皮老人說:“你守在這裏,不要讓任何人幹擾他們。”
我說:“你呢?”
扒皮老人說:“我突然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要回去辦了,你在這等我的好消息,我一定在聚魂香燒完之前回來。但是假如聚魂香燒完了我還沒回來,你就帶着他們離開這,永遠也不要來這裏了。”
說完這句話,扒皮老人走出了屋子。我跟了出去,隻見他緩慢的往山頂走去。
不知道怎麽的,這一刻我這心裏頭居然有些發慌,總感覺會有大事發生。
不久,扒皮老人徹底的消失在了山上。我回過神來走進屋子,隻見那支聚魂香正緩慢的燃燒着,燒的很慢很慢。
一陣疲憊襲上心頭,我來到門外,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個時候,天終于徹底的亮了。這一晚上怎麽過來的,我實在是有點不敢想象。
我靠在門上睡死了過去,而在昏睡中,我感覺到山的另一邊似乎有動靜傳出。
轉頭一看,整個人都懵了,隻見在山的另一邊,也就是煙會的方向,這一刻居然有一股濃濃的白煙冒了出來。
白煙劈天蓋地,如同大霧,瞬間将整個山頭都籠罩起來。
我心中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
扒皮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