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小龍一口咬過來,我趕緊用手頂住他的脖子。不過這家夥力氣實在太大,我居然頂不住。瞬間,我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巧,我手邊有塊石頭。我撿起石頭猛的朝小龍嘴裏塞去,這家夥一口咬下來,差點沒把我手給咬沒了。
我一縮手,乘着這個空檔趕緊一腳踹到小龍的胸口上去。我想要罵娘的是,這會四周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忙,全部都在驚呼大叫呢。
我使出渾身力氣,扯着嗓子一聲大喊:“他娘的,你們趕緊上來幫忙啊。”
我這一嗓子吼出去,四周的人終于反應過來。來了兩個保镖,長得是異常魁梧,跟小龍差不了多少。但是他們走到小龍面前的時候,小龍一下子就将兩人推到了地上。
那兩個人看着小龍,居然在發愣,像是沒反應過來。
小龍撲向其中一個人,一口咬向他的脖子。我急了,這些人簡直是在幫倒忙。眼見時間已經來不及,手上又沒用稱手的東西,我一下子脫下自己的鞋子,然後往那個保镖的脖子上一擋。
咯吱一聲,鞋子被小龍咬住。我在這時,又猛的一腳踹向小龍的胸口,将他踢的倒退回去。
小龍落地以後迅速彈起,我在這時飛速将兩個人拉到了一邊。然後快速的念動咒語,當小龍再一次撲過來的時候,我往他眉心一指。瞬間,小龍不再動彈,而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四周有人驚呼:“他死了嗎?”
我沒理會他們,而是将小龍抱起,一路抱回大廳的沙發上躺着。
我剛剛其實隻是使了一手鎖魂術而已,鎖魂術将小龍身體裏的靈魂鎖住,所以他的魂短暫的沒法控制他的身體。不過,這鎖魂術是用來對付鬼的,如果要對付人,就會留下非常大的後遺症。
弄不好,魂被鎖住之後,就解不開了。而這個人,會因爲身體沒了魂,而直接死掉。
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這樣做的。
将小龍放在沙發上以後,我招呼周圍的那些傭人趕緊去找繩子,自己則趴在小龍的旁邊死勁的叫喊他的名字。這方法叫喚魂,其實這方法在農村很常見。
誰家的小孩要是被吓着了,就要在他耳邊使勁的喊他的名字,把他的魂給喊回來。除此以外,這方法還使用在急救的時候。
一個人受了傷,躺在地上意識不清,救護人員就要拍他的肩膀,死勁的喊。
我此時呼喊小龍的魂魄,隻是讓他的魂保持蘇醒,如果他的魂徹底的沉睡,就真的晚了。
不會,繩子找來了。我讓他們趕緊将小龍給綁住,自己則再次對着小龍念起了咒語。這一次,我使的是解魂術。
咒語念完,我用中指指向小龍的眉心。而在那瞬間,小龍眼睛猛的睜開,身體不停的掙紮了起來。不過,繩子綁的很牢靠,就算他真的是頭牛,也根本掙紮不開。
我累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聽着小龍的嘶嚎。
悲傷氣氛還在持續,四周的人眼見小龍被綁住,紛紛散去了,走向威哥的屍體。然後,屋子裏響起一陣哭聲,聽的我耳根子發麻。
時間緩緩過着,一晃眼到了中午,小龍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威哥的屍體則被放進了棺材,屋子被布置成了靈堂。
才幾天而已,幾天之内,威哥的母親死了,兒子死了,現在他自己也死了。我禁不住冷笑,這是何必呢?
“威哥。”沙發上的小龍,這個時候終于清醒了。他瞪着一雙眼睛看着天花闆,雙眼無神。
我看着他,并不說話。
良久,小龍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我第一次遇到威哥的時候,十五歲。我記得我被一夥人毆打,是威哥救了我。對方有好幾個人,威哥走上去一磚頭把其中一個人打懵了,我當時看着威哥,覺得這個人真的好狠。”
小龍說着,兩眼不停閃爍。
“威哥後來蹲在我面前,對我說隻要跟着他,我以後再也不會受到欺負。再後來,我因爲一件事,差點死掉,是威哥一個人将我背了回來,否則我現在早已經躺在棺材裏。”
我明白,小龍爲什麽會對威哥這麽忠心,那是因爲他們曾經經曆過很多很多。
每個人,或者說每兩個人之間,都會發生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如果這些事足夠刻骨銘心,這些事就會将兩個人的心緊緊連在一起。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一刀切了小龍身上的繩子:“去吧,再去看他一眼。”
小龍從沙發上蹦起來,飛速的跑向威哥的靈堂。然後,我再次聽到了小龍的呼号聲。
轉眼間,天黑了。我也進去看了一眼死去的威哥,猛然一驚,隻見威哥的屍體居然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怨氣。并且,這股怨氣還在不停的變強。
晃眼間,我似乎看到威哥的棺材裏面不止躺了他一個人啊。
就在我眨眼之間,我看到一個小孩将腦袋從棺材裏面伸了出來,滿臉白的異常恐怖。
我縮了縮身子,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這點變化。我覺得,這威哥的屍體隻怕是要出事。那小孩正是威哥的兒子,昨天剛剛死去的那個。此刻,他父親剛死,他又出現在他父親的棺材裏。
如果怨氣相加,隻怕會出現傳說中的兩鬼纏屍。
傳言兩鬼纏屍,是兩隻鬼附着在一具屍體之上。兩隻鬼如果怨氣都特别的大,這具屍體屍變以後,就會變得無比的兇惡。
這兩鬼纏屍,不是普通的屍體,我估計如果威哥的屍體真的出現這樣的狀況,包括我也沒辦法對付。
不過,屍變需要時間,短時間裏屍變還不會發生。
現在最加緊的事,要把那個玩紙的家夥給收拾了。
午夜十一點,小龍再次發生屍變,不過意識清醒。走出威哥的靈堂之後,我撿來了玩紙那家夥留下的紙張。然後,對這張紙使用了追蹤術。
靠着追蹤術,我們來到了城市的另一頭,一間郊區的矮小民房裏。
在這裏,我們再次見到了那個施法人。那個施法人看着我們,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不過他并沒有打算屈服,而是快速的往地上扔紙,那些紙一個接着一個的站了起來。
而在這一瞬間,一股怒氣在小龍的身體之上炸開。
他狂奔了起來,不要命的狂奔起來。
他徹底瘋狂了。
我則死死的盯着那個施法人,一咬牙:“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