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含糊不清的回答:“世間萬物奇人奇事數不勝數,沒有那麽多爲什麽。那個莊稼漢祖祖輩輩都是靠那條河而生存的,他把條河弄死了,他自然也不可能活下來。”
大嬸的樣子異常的恐怖,聽着他的呼叫聲,我頭皮有些發麻。不過我沒有後退,隻是看着床上的大叔大嬸沉默着。
而這時,一旁的大叔身體正不停的動着。他想要爬起來,而是他腰部以下已經徹底的變成了枯樹,根本爬不動。并且,他似乎無比的痛苦,剛動了動身子,忽然轉頭沖我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嚎叫聲。
“我這是怎麽了?”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離開了屋子,并順便将門關上。
我約莫已經猜出這是怎麽回事了,跟那個泥人的故事一樣。這個村子裏的人,祖祖輩輩都信奉山神,而所謂的山神就是人形娃娃。
而在這許多年中,人形娃娃不停的從村民身上吸取怨念用來滋養自己。事實上,人形娃娃身上已經帶上了村民們的人氣。而村民因爲對人形娃娃的信奉,身上也早已帶着人形娃娃身上的靈氣。
這玩意是很玄的東西,大緻意思就是人形娃娃和這些村民已經連成一體。
而在昨天晚上,我用迷魂繩将那隻人形娃娃給捉住了。迷魂繩上帶着陰氣,可以用來阻斷山中的靈氣。而人形娃娃在被迷魂繩捆住的一瞬間,由于靈氣被截,他變成了一根枯樹。
人形娃娃跟村子裏的村民通過氣連成了一體,當人形娃娃變成枯樹以後,所以村子裏的村民也發生了變化。
坐在竈房裏面,我心中有些自責了。我沒有想到,我捉了人形娃娃,居然會發生這麽大的變故。可是讓我就這麽放走人形娃娃,我自然也是非常不甘,畢竟昨天差點死在他手上才将他捉住。
而且,我現在很需要它。這人形娃娃是天材地寶,我如果将他吃下去的話,道法肯定能夠成倍提升,并且身體素質也會成倍的提高。
可是如果我吃下它的話,那這個村子裏的村民也就徹底的救不活了。
想到這,我靈光一閃,能不能把這人形娃娃煮了,每個村民分一塊吃?或許,村民們身上的樹人症就可以解除呢?
然而我沒有這麽做,而是打開了袋子,将人形娃娃化作的枯樹給取出。接着,我輕輕的将迷魂繩解開。
而就在那一瞬間,我看到我手中的枯樹一點一點的變成了一個活人,隻是這人隻有巴掌大小。
我将迷魂繩做成一個圈放在地上,再将人形娃娃給放進圈裏。然後,我死死的盯着她看。這人形娃娃,這一刻變成了一個女人,隻有巴掌大小的一個非常美貌的女人。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轉身進了屋裏。當我走到大叔和大嬸的床前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隻見他們的身體的枯樹部分,正一點一點的慢慢恢複正常。
他們兩人同樣也驚訝的盯着自己的身體。
而在這時,我默默的走出了屋子,來到人形娃娃面前,蹲在地上盯着她看。
這人形娃娃嘴巴始終緊閉着,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說話。我在這時說:“你這邪物,今天算你運氣好,但是我不管你使用了什麽妖法,改天我一定會回來,取你性命。”
人形娃娃繼續盯着我,她身上一絲/不挂,她也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
我現在的樣子,很像是一個神棍,一個人自言自語,絮絮叨叨。說了好半天,我不忍的拉住了迷魂繩,打算将她給放走。其實我心裏非常的不情願。但是不放走他,隻怕這個村子裏也不會有活人了。
況且,這人形娃娃雖然吸收了村民們的怨念,但她畢竟沒有做什麽壞事。
這就是命吧,我注定不能得到這隻人形娃娃。
想到這,我掀開了迷魂繩。誰知道,那人形娃娃仍舊坐在我面前,不走。突然,她說話了:“你以爲我是對這個村子裏的村民使用了妖法,他們才會這樣?”
我愣愣的看着她,很不解。而這時,她又說:“我是一個天地靈寶,由樹林裏的靈氣所化。如果沒有這些村民,樹林的靈氣早就被破壞了。但是假如沒有我,這個村子也早已經不複存在,他們對我信仰,我隻不過從他們身上取走怨念而已。”
我看着人形娃娃:“原來你會說話,我還以爲是啞巴。你究竟想表達什麽?”
她站了起來,擺弄着身姿,我不自覺朝他身上幾處隐私點看去。她看着窗外說:“沒有我,就沒有這個村子,沒有這個村子就沒有我,我們是共存的。我也看出來了,外來人,你也是個善良人,你本來可以将我帶走,但是你放了我,所以我很感激。”
說到這,人形娃娃走向了一個碗。然後我看到她往那碗裏擠奶水,不大一會的功夫,碗裏就出現了不少白色的乳汁。他端着碗走向我,并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然後轉身走了。
隻見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在地面上迅速的離開消失。而我端着這個碗,有些發愣。
接着,我将碗裏的乳汁一口喝幹。說真的,味道挺不錯,比牛奶好喝多了。而且,其中還帶着一絲甜味。
我發現有時候想要取得什麽東西,并不需要強行搶奪。
不多時,大叔他們起來了,吃過飯以後我讓他找來了村子裏面的人,然後上山去收拾那具道士的屍體。道士的屍體旁,滿是那些怨屍蟲。我讓衆人帶上石灰和硫磺,見蟲子就撒。最後我們終于靠近道士的屍體,并将他收拾好,擡下了山。
到了山下,我讓他們一把火把屍體給燒了。道士的屍體被燒的噼裏啪啦的,他身體裏面許多的怨屍蟲嚎叫了起來,想要從火裏面撲出。不過轉瞬之間,它們的身體直接被燒的嘭一聲爆炸。
村子裏的事情結束了,我也該走了。離開村子,我回了學校。
而在不久之後,我碰到了一個人,一個我死活也想不到的人。
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