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時不時還會響起一聲喇叭聲。不過我沒覺得一絲煩躁,反而端起了茶杯開始品茶。
等待了一會,茶館裏走進來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子。這女子長得靓麗,但面容有些憔悴。
進入茶館以後,她左右張望了一眼,徑直往我這邊來了。我微微擡起頭,看着她,默不作聲。
她在我對面坐下以後,我這才注意到她不隻是面容憔悴,身體居然也在微微發抖。
這個女人,正是前幾天我在街上碰到的那個肩膀上伸出一張慘白人臉的女人。當時我留了一個電話給她,并在她手心畫了一張符,讓她需要幫助,随時打電話給我。
而剛剛在湖邊,她終于打了電話,并約我到這間茶館裏碰頭。
看出她臉色不對,我也不焦急,而是推了一杯茶到她面前:“喝口水再說。”
這女人也不知道多久沒睡覺了,雖然帶着墨鏡,卻擋不住她的黑眼圈。她擡起頭,欲言又止,最後端起茶水輕輕喝了一口。
我對她說:“别緊張,慢慢的說。”
我的腦子,卻回想起了當天在街上看到的畫面。那個人就這麽吊在他的身上,雙腳在地上劃着。這畫面沒有讓我覺得多恐怖,反而覺得異常的奇怪。
沒錯,很奇怪。至于什麽地方奇怪,我卻說不出來。
而這時,這個女人摘下了墨鏡,很直接的問了我一句:“那天我看你在我手上畫了一張符,你是道士嗎?”
我沒有否認,輕輕點頭。她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你能不能幫幫我?”
沒等她說完,我說可以,并讓她直接點,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她有些猶豫的左右看了看,終于慢慢說了起來。
她叫陳靜,是一位都市女白領。拿着不少的薪水,自己買了房和車。或許是因爲眼光高,她至今沒有男友,也沒有幾個朋友。知心的,就那麽一個。
而她唯一的這個知心朋友,跟她的關系幾乎是好到不分彼此的地步。他們兩人一起逛街,一起吃飯,除了睡覺以外,幾乎時時刻刻都在一起。
她們無話不說,無話不談。有時候還會開點玩笑,說任何東西都要分一半。
就是這句話,害死人啊。
沒過多久,忽然發生了一件事,她的那個朋友在一種非常突然的情況下,死了。至于怎麽死的,無關緊要了。
最主要是她的那個朋友剛剛死去,陳靜就發現自己的身邊開始不停的發生怪事。
早上起來,陳靜會發現鞋子少了一隻。而他走進衛生間的時候,發現地上一排腳印,那腳印讓她毛骨悚然。因爲那排腳印裏面,居然隻有一隻腳的鞋印。陳靜走進衛生間,發現自己的鞋子一動不動的放在衛生間裏。
在這之後,各種怪事開始不停的發生,陳靜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因爲害怕,這陣子陳靜精神變得不怎麽好。有一天晚上她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間就醒了。不是自然醒的,而是感覺有一雙冷冰冰的手在推自己。
因爲平日裏陳靜睡覺比較橫,他喜歡睡大床,而且自己要占據大半張床。
而這天夜裏,陳靜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将自己往床邊上推去。陳靜迷迷糊糊的說了聲别鬧了,然後她聽到有個非常沙啞的聲音對她說:“好朋友,分一半。”
聽到這聲音,陳靜愣了一會。猛的,他的腦袋轟一聲響。轉頭看去,自己的床鋪另一邊,居然睡着一個披頭散發滿臉慘白的人。
陳靜吓的啊一聲大叫,再往那床鋪看時,人已經不見了。可是陳靜感覺到,剛剛發生的一切,根本不是夢。
陳靜在驚恐和不安中,睡過去了。
這之後,恐怖的事情一次次發生。陳靜經常在睡夢中,感覺到有個人爬上了床,有時候感覺有人在床前不停走動。有時候,她感覺有個人蹲在自己的床前,沖自己嘿嘿嘿的笑着。
說到這,陳靜那張臉徹底的白了,已經說不下去。
我再次将他面前的杯子倒滿,讓她喝口茶喘口氣。
聽到這,我也差不多聽明白了。鬼跟人不同,一個人活着的時候,即便再善良,而變成鬼了之後,他就不再具有人性,隻剩下鬼性。
她的朋友,八成是記住了那句好朋友分一半的話,所以在變成鬼之後,才會纏着陳靜。
我終于知道爲什麽那天我在看到陳靜背上趴着的那隻鬼的時候,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了。我突然頭皮有些發麻,猛然驚醒,那隻鬼想要鑽進陳靜的身體裏面去。
她想要分一半陳靜的身體。
好朋友分一半,這句話開始在我腦子裏面回響。
我對陳靜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
其實,我不隻是在幫她,也是在幫我自己。現在的我,太缺少曆練,而我現在需要曆練,否則怎麽可能變強。不變強,又怎麽去取極陰之血和玄門三寶。
陳靜見我答應的這麽爽快,似乎有些驚訝,而我也沒有向她解釋任何東西。隻讓她相信我的話,就留下地址,晚上十一點我準時出現。陳靜走過來,留下了地址,轉身就走,留下原地愣住的我。
她這麽信任我,居然這麽爽快的留下地址,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不過我沒多想,而是趕緊出了門去準備晚上需要用的東西。時間一晃到了晚上十一點,我按照陳靜給的地址,來到了陳靜家屋門前。
門打開,陳靜穿着一身勁爆的短衣站在屋裏。我走了進去,聞到一股淡淡香味的同時,同樣也感受到了一股子的陰氣。
我帶上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正準備一一攤開來的時候,陳靜忽然朝我走過來了。
而我猛然間覺得非常不對勁,擡起頭一看,隻見陳靜滿臉冰冷:“你是什麽人?”
我愣了一愣,傻傻的看着陳靜說:“你沒事吧?”
陳靜那張臉變得兇惡了起來:“你爲什麽在我家裏面?”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是我啊,是你自己帶我進來的啊?”
就在這時,我注意看了看陳靜的手,隻見他手裏握着一把菜刀。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了一股危險感。隻見陳靜握着菜刀,一步步朝我逼了過來:“我不管你是誰,馬上滾出我的屋子。”
她的聲音,在那瞬間變成了尖叫,很是刺耳。
我走出門外,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完蛋了。
PS:早上隻能三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