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會,他估計已經到了車站乘車走了吧,我已經來不及去阻止。最後我隻能默默的看着公路,祈禱着。希望李響去到一個新的世界,新的生活環境,振作起來。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我們無法左右他人的選擇。
自此,我們宿舍四個人,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轉過了身往學校走去,留下我身後有點詫異的同學。在剛剛,他已經把李響眼睛瞎了的事全部都告訴了我。
李響的眼睛會瞎,就是因爲享樂屋。
前陣子,學校裏出現了奇怪的事情。按照以往,教室裏面上課的學生,總是死氣沉沉,就跟丢了半條命似得。
可是那段時間很奇怪,許多人顯得異常的興奮,死氣沉沉的教室居然活躍的很。
學生們私下交談,都說湖邊一到晚上就會出現一棟房子,房門上挂着牌子名爲享樂屋。這棟屋子很神奇,不論是誰隻要心裏邊不舒服怎麽的,隻要一進入享樂屋,煩惱就會消除的幹幹淨淨。
當時李響聽到享樂屋之後,也邀着一夥學生去一探究竟。
可沒想到剛到湖邊,李響忽然将那夥學生叫住了,然後說了些讓那些學生莫名其妙的話:“這不是什麽享樂屋,大家快跑。”
那些學生滿臉不解的看着李響:“什麽不是享樂屋?我們明明看到一棟享樂屋。”
李響有陰陽眼,自然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東西。這家夥到這會倒也有些聰明,他沒将自己看到的說出來,而是在給這些學生解釋:“你們想想,這湖邊本來就鬧鬼,而這享樂屋隻有晚上的時候才出現,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這些學生聽了,也覺得害怕,八成猜到那是一棟鬼屋。可是也有人不信邪,指着李響大罵了起來:“李響,你丫的就别胡說八道了,我們班好多同學都去過了,而且他們都相安無事的出來了。”
這人一說,其餘人跟着起哄。一瞬間,李響的觀點被他們給扳倒。爾後,他們更是将李響推到了一邊:“你要是不敢進去就滾蛋,老子們自己去。”
而李響在這時發現,這棟享樂屋似乎具有一種奇怪的誘惑力。隻要盯着享樂屋看,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要走進去。
眼看着那些學生進去了,李響一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到了屋門前,他們看到一個長得無比妖豔的女人。這女人嘴巴紅通通的,就跟血一般。女人發出非常誘人的聲音,将他們招呼進去了。
而進入門裏之後,裏面的擺設就跟普通的酒吧一個樣。
這時,所有人都看到,那些身在享樂屋裏的人,全部都是一副陶醉的樣子。他們躺在享樂屋裏的椅子上,仰着頭,滿臉通紅,一副欲仙/欲死之相。
跟李響在一起的那一幫學生一個個大叫了一聲,也沖了進去。
而在酒吧式格局的享樂屋裏的吧台後面,站着一個佝偻着身子的老頭。那老頭笑的非常慈祥,正笑呵呵的将所有人招呼了進去。
可是擁有陰陽眼的李響,看到這一切卻是另外一個樣子。
他在還沒有進入享樂屋的時候,就已經渾身冒冷汗了。在遠處,别人盯着享樂屋看看到的是一間黃色的屋子。可李響盯着享樂屋看,卻發現那裏什麽也沒有,隻站着幾個滿臉慘白如紙的人。
在黃色的享樂屋旁邊是一棵樹,那棵樹上伸出來四五條白森森的人手,在地上做出一個屋子的形狀。
來到享樂屋前,衆人看到的是一個長相妖豔的女人。可李響看到的是一個嘴唇爛掉了大半,口中正有黑水不停冒出,頭發就跟占了廁所水,腐爛的臉上滿是蛆蟲,穿着一身破爛衣服的老女人。
進入享樂屋,衆人看到的是酒吧式格局的享樂屋,可李響看到那些所謂的椅子,全部是一些蹲在地上的惡鬼。學校裏那些學生就坐在惡鬼身上,惡鬼則就腦袋靠在他們的肩膀上,不停的從他們身上吸取什麽。
而在吧台的位置,衆人看到的是一個慈祥的老頭。李響卻看到那個所謂的吧台,明明是一塊墓碑,墓碑後面蹲着一個人。墓碑上面鑲嵌着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正對着衆人笑呢。
突然,一種惡鬼來到了李響的身後,腦袋朝李響的肩膀上搭下來。而李響在這時大叫了一聲,對那隻惡鬼發動了攻擊。
後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當李響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腫的跟兩個拳頭一樣。嘴裏不停的在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回到宿舍,我沉默的躺在床上。
李響的眼睛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我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李響是陰陽眼,而陰陽眼對于惡鬼來說,是非常補的東西。
我猜想,八成李響的陰陽眼是讓享樂屋裏的惡鬼給挖走了。
天還沒徹底的黑,我走到了窗戶前朝那塊高地看去,視線越過高地又看向那個湖。湖水仍舊平靜無比,但是我卻覺察到,這湖中并沒有表面上那麽平靜啊。
我差點忘記了,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湖的上面,卻一直沒注意過湖邊的那些樹。
當日,我親眼看到從那些樹上伸出來一些慘白的人手。這些樹裏,分明藏着很厲害的厲鬼。而且,這些厲鬼并不是來自于湖裏。
看來,湖邊的這些樹也有問題啊。
這個享樂屋,莫非就是樹裏的這些厲鬼所爲?
管他是什麽所爲,我一想到李響面帶驚恐的大叫:“我的眼睛瞎了。”
我的拳頭,在這時就會不自覺的握緊。我是讓李響有了陰陽眼,也是我将他帶到了這條道上來的。
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他受一丁點的折磨。
乘天還沒黑,我檢查了一下自己背包裏的幾樣東西。一是打鬼鞭,二是雷擊桃木劍。除此以外,我快速的畫了幾張符,并翻看鬼術,将幾句咒語記熟。
不大一會的功夫,天徹底的黑了。我背上這些東西,默默的走向湖邊。
選了一個好位置,我在湖邊坐了下來。我的不遠處,便是湖岸,湖岸上幾棵樹直挺挺的長在那裏。
我的腦子,不知道想什麽事去了,有些失神。而隐隐約約中,我看到那些樹上長出來白森森的東西。
那些白森森的東西在不停的攪動,爾後從那棵樹裏面,走出來一個滿臉腐爛的女人。
其後,地上長出來一塊墓碑。雖然隔得遠,但是我看的清楚。
那塊墓碑上有一張照片,那張照片忽然轉向了我,對着我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