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們兩人同時低頭看向張遠中手中的碗。碗中,張遠中的頭皮不停的蠕動着,頭發的一端在水裏如同,而頭發的另一端高高的昂起頭,指向了一個方向。
我們順着頭發指着的方向看去,再次确認,頭發指的人就是劉丹。
我還是有些無法相信,便讓張遠中走動看看。因爲很可能是碰巧,頭發所指的方向,正好跟劉丹所在的位置是同一個方向。
然而,當張遠中拿着手裏的碗圍着床走動的時候,那些頭發昂起的部分,也在不停的轉動。張遠中走到了床的左邊,頭發轉過來指向床的右邊,張遠中走到了床的右邊,頭發則轉過來指向床的左邊。
無論張遠中轉到哪一個位置,頭發始終指着床上的劉丹。
突然,張遠中将碗放下,滿臉不解的看着我:“是不是弄錯了?”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什麽。心裏頭,卻同樣奇怪無比。再三确認,追蹤之術完全沒有問題。而且,這追蹤之術我們上次還對那個農民工打扮的道士使用過,再三确認沒有問題。
良久,我輕聲的說:“接受事實吧。”
張遠中狠狠的坐在了凳子上:“你讓我怎麽相信?你給我說惡靈的制造者,肯定也是心懷仇恨,可是這劉丹平日裏那麽善良,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爲了救一個小孩,自己差點死了,你說說,他怎麽會是創造惡靈的那個人?”
我轉頭看向窗外:“人不可貌相,他的内心世界究竟是怎麽樣的,誰也不清楚。”
事實上,我同樣也感到震驚。打死我也沒有想到,這追蹤術居然會指向劉丹。指向這個我認爲最不可能的人。
我想起來了,那天在街上我見到劉丹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帶着一股兇氣。這兇氣,我隻在僵屍的身上見到過。我想,這很可能跟惡靈被創造出來有關吧。
我沒有繼續想,對張遠中說:“等她自己醒來親口告訴我們吧。”
接下來,我和張遠中的對話變得少了起來。而警局裏關于那件連環殺人案,張遠中已經讓他們給出調查結果了。因爲兇手是一隻靈,這個自然是不能公布出去,所以便調查結果上面很是敷衍的寫着,兇手已經找到,但是在追捕過程中,兇手墜崖摔死。
我和張遠中,則繼續在醫院裏待着,每天吃飯睡覺,等待劉丹的蘇醒。
一晃眼,好幾天的時間過去了。
而這幾天裏,張遠中由于在劉丹就是惡靈創造者這個問題上太過固執,所以一夜一夜的不睡覺。第四天,這家夥坐在我面前,表情仍舊冰冷,不過那雙眼睛卻變得跟熊貓眼一般。
我無奈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堅持什麽,你不是警察嗎?警察不是說隻講究證據的嗎?現在證據有了,你究竟再懷疑什麽?”
張遠中說:“警察辦案,隻講證據,不講情理。但是,警察辦案更講究直覺。也正是因爲直覺,很多警察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并辦成不少大案子。我的直覺告訴我,劉丹不可能是惡靈的創造者。”
我對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那麽你繼續堅持你的直覺吧,我睡覺了。”
一晃眼,又過去了兩天,張遠中終于堅持不住了。在吃過中午飯以後,他靠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噜。
這家夥表面上很是冷酷,沒想到睡相卻是那麽的醜。他不隻是在打呼噜,口中居然還流着長長的口水絲。
那口水絲從他的嘴巴流到了地上,看的我是心裏頭一陣陣泛嘔。
眼見他睡去,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些。我默默的走向了劉丹,探探他的鼻息,心裏又是一喜。這些天來,劉丹的鼻息在不停的恢複,這說明他的身體不停的在好轉,總有那麽一天,他會蘇醒過來的。
我情不自禁的盯着床上的劉丹看了起來,我發現她真的長得很不錯,雖然比不上李菲,但是也是一個非常動人的美人。而且某一方面,她甚至比李菲更加的動人。
躺在床上,劉丹的眼睛輕輕閉着,長長的睫毛搭在眼皮上。她是個睡美人,十足的睡美人。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像是夢到了什麽開心的事,嘴角勾起了小小的弧度,居然在笑。那小巧的鼻子,更是看的人心都快酥了。
我收回了目光看向窗外,劉丹短時間很可能是醒不過來的,我也不能在這裏幹耗着啊。
想了一想,我決定出去走走。
自從我背上的人形鬼胎被封印了之後,學校的湖恢複了正常,而學校附近也比以前平靜了一些。不過我擔心,這附近很可能還有很多因爲湖水幹涸留下的惡迹,沒有被清理幹淨。
走出了醫院,我沿着街道走了起來。
走着走着,我居然在街上碰到一個熟人,我們班的一個男同學。
由于平時我不怎麽在學校,所以對這個同學隻是眼熟,叫不出名字。他見到我,卻跟我打起了招呼:“李曦,他們不是說你請假了嗎?你怎麽會在這。”
我搖了搖頭:“這個你就别多問了。”
忽然間,我發現這人臉色有些不對勁。他盯着我看的時候,一個勁的發笑。而那種笑容,簡直讓人毛骨悚然。我縮了縮身子,不解的朝自己身上看去,我身上并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你笑什麽呢?”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卻在這時瘋狂搖頭:“李曦,你在說什麽呢?我有在笑嗎?”
就在他說話間,我親眼看到,他的眼睛眯了一下,嘴唇勾起了一個弧度,笑的異常的詭異。而我卻聽到這家夥說自己沒笑?
我再次詢問:“你究竟在笑什麽?”
他似乎有些生氣了:“李曦,幾天沒見,你怎麽變得莫名其妙的,什麽笑什麽,我壓根沒笑好不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聲音是生氣的。不過我看到,他說話的時候,同樣是帶着一副詭異的笑容。
他說完這句話,甩頭就走開了,走向了一間小賣部。我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在跟小賣部老闆說話的時候,臉上盡是那種詭異的笑容。
我同時發現,那個賣東西的老闆,臉上冷汗都流出來了。
看來,不止我一個人發現這家夥有問題。
而在隐約中,我聽到老闆同樣問了一聲:“小夥子,我這店有問題嗎?我怎麽見你一進門就笑個不停?”
我那個同學罵了一句:“你是不是神經了,我哪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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