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句話,我有些費解,而張遠中去冷着一張臉站了起來。他拿過一台筆記本電腦:“這上面是監控錄像,你自己看吧。”
電腦屏幕上有一段視頻,已經被張遠中點開。視頻的開始部分是一間漆黑的房間裏。随着視頻的播放,我漸漸看清楚了。房間裏面有張床,床上有個人。而讓人頭皮止不住一麻的是,那個人不是躺在床上,也不是坐在床上,而是直挺挺的站在床上。
我覺得不對勁了,于是更加認真的盯着這段視頻看了起來。
視頻繼續播放。
床上站着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動彈。可是在那間屋子裏面,我卻看到有什麽東西在微微的動。
視頻裏面那間屋子太黑了,隻能感覺到,卻看不見。
我盯着那個在動的東西看了起來,看着看着,我發現那床邊居然還有個人。這樣的發現,讓我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床邊那個人坐在地上,露出了一個腦袋來。
我盯着那顆腦袋看的時候,覺得那顆腦袋異常的不對勁。那腦袋非常的小,小到什麽程度呢?
看着,應該隻有一個拳頭那麽大。
視頻繼續播放,我也看清楚了,剛剛在動的東西,正是床邊坐着的那個人的腦袋。
我盯着那顆隻有拳頭大的腦袋愣神,想看的更加仔細些。然而就在這時,視頻忽然結束。我的視線也在一瞬間從那間屋子,拉到了警局的大堂。
張遠中伸出手,将筆記本電腦拿了回去。對我說:“我猜你也看清楚了,那個坐在床邊的東西吧。”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心裏頭也在沉思。
那顆腦袋,的确很不正常。就算是剛出生的嬰兒,那腦袋也不可能這麽小。
可是,如果真是剛出生的嬰兒的話,想着好像更加可怕了。試着想想,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在半夜的時候坐在你床前盯着你睡覺,有時候還會沖你咯咯的笑兩聲,那畫面是不是異常恐怖?
想不出結果,我問了張遠中:“嗯,不過那個是什麽?”
張遠中的回答,讓我吃了一驚:“那是一個蘋果。”
張遠中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同樣很不正常。我想他也看到視頻中床邊那個圓圓的東西了,那玩意看上去分明是顆拳頭大小的腦袋,可是張遠中卻說是個蘋果。
我感覺,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在懷疑。
可是,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袋突然嗡的一聲響。因爲當他說出蘋果兩個字的時候,我已經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了。
在鬼術上面記載着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個人每天對着一個泥人說話。不分晝夜,隻要一有時間,這個人就會來到泥人面前,對着泥人将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有一天晚上,他睡覺前将泥人放在了自己的旁邊,結果睡着睡着,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因爲他總是感覺,這屋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盯着他,以至于他睡覺的時候,渾身都不自然。
這個人醒了過來,四處看,除了泥人以外,屋子裏什麽也沒有。
他繼續睡覺了,可是睡着睡着,他再次感覺渾身不停的冒冷汗。這個人吓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點上了燈,再也不敢睡覺。
他有些害怕了,于是伸手抓起了泥人。可是猛的,他渾身的毛發一根接着一根的豎了起來,冷汗流了一身。
接着,他啊的一聲大叫,将泥人甩了出去。
因爲在他将泥人拿起來的一瞬間,他看到那個泥人的腦袋居然在飛速的轉動。
接下來,他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當他将泥人扔到地上的時候,那個泥人剛一落地,居然跟一隻老鼠一般,撒腿在地上跑了起來。
這個泥人活了。
這個泥人的故事,是鬼術上記載的故事,八成是祖師爺見過的異事。而小的時候,我也聽過一些這類的故事,全部是父親說給我聽的。
他說的故事不是泥人,而是一些球,比如橄榄球排球之類的東西。這個人很喜歡球,每天不論是睡覺還是吃飯,都會将他們放在身上,或者身邊。有時候無聊,他會對着這些球說話。
而某一天他出門,沒有将他們帶上。回到家裏的時候,他發現家裏變得亂糟糟的。
接着,他看到那些球居然長出了腿,正蹦蹦跳跳在屋裏跑來跑去。那一瞬間,這個人直接被吓瘋了。
泥人的故事以及球的故事,裏面活了的泥人以及那些長出腿的球,其實是靈。什麽是靈?
我想很多人都聽說過惡靈這個詞,惡靈其實就是一種靈。
靈是一種跟鬼怪很類似的東西,但是靈卻并不是鬼怪。靈跟鬼怪的最大區别是,鬼怪具有自己的意識,而且是真實存在的。可是靈卻并不真實存在。
爲什麽這麽說?
其實靈是由人的思想所制造出來的,比如那個對着泥人說話的人,他每日對着泥人說話,他的思想就制造出了一個假象的泥人。當某一天,這種構想變得非常強烈的時候,這個泥人就真的活了。
同理,那個球的故事裏,球也是那個人自己所制造出來的。
而在我們的生活中,這樣的例子非常的多。某些宅男們,你是否發現,某一天你的娃娃女友在半夜裏突然爬了起來?
聽到張遠中說蘋果,我的腦子胡思亂想了這許多。我猜想,那蘋果很可能就是一隻靈。那個站着的人,則很可能就是死者。
會殺人的靈,便是惡靈。惡靈是非常兇殘的,有時候他們的手段遠遠超出人的想象。
我沒有将這些事告訴張遠中,而是沖他搖頭:“你找錯人了,這事我也幫不了你。”
張遠中看着我,微微愣神。良久,他冷着一張臉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沒事了,我們自己來吧。”
其實并不是我不想幫他,隻是我覺得自己不是做慈善的,非得幫他不可。
就在張遠中說話的時候,我已經朝着警局外走去。而在出門的時候,之前在我面前丢了人的那個警察忽然伸手将我攔住,在我耳邊輕聲說:“小子,你會後悔的。”
“是嗎?”我沒有看他,平視前方,走了出去。
穿過了幾條街道,我再次往車站的方向走去。可就在這時,幾輛車忽然在我旁邊停下,車上下來七八個人,手裏拿着木棍,一句話不說,照着我就打。
我看到帶頭的人,果然是之前那個警察,忍不住對他冷笑了一聲:“還沒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