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裏的刀很鈍,是同班同學前陣子買來切西瓜的。
而桃木異常的硬實,我用這把西瓜刀削的異常的費勁。不一會,我感覺自己的手一陣陣的發痛,皮好像破了。
不過我沒有理會,頭頂上大雨仍舊嘩啦啦的下着。我的眼睛,已經被雨水給沖的有些模糊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段一米多長的桃木被我切了下來。這段桃木,是整棵桃樹上最硬實的一部分。
整棵桃樹,也就這一部分沒有被雷擊的焦黑了,其餘的部分都已經變成了焦炭。
我削下這段桃木之後,就快速的往宿舍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我路過宿舍門口的一塊鐵錫牌子,從裏面看到了自己。我發現這一刻,自己變得如同一個魔神一般。事實上,更像是一隻落湯雞。
鐵錫牌子是學校挂出來的,上面寫着宿舍的規章制度。以往的時候,我們從來都不會看這塊牌子的,可是這一刻,我盯着這塊牌子愣神。
最終我無趣的回宿舍了,剛進門,李響被我吓了一大跳。他瞪着一雙驚訝的眼睛看着我:“李曦,你這是咋了,這麽狼狽?”
我随意看了他一眼:“沒你的事,睡覺去。”
接着我将宿舍門關上,一手拿着西瓜刀,一手拿着那截桃木開始削了起來。我将桃木表面焦黑的部分全部削除,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削成一把劍的模樣。不過由于刀子太鈍,最終桃木的模樣實在是醜。
當我一刀一刀将桃木表面焦黑的部分削除之後,我發現桃木的中心微微發熱。而其中,隐隐約約可以看到一絲絲的電光,在不停的閃爍。
這就是傳說中的雷擊桃木裏面的雷電之力?
我有些驚訝,也有些欣喜。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深夜了。窗外的雨,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停了。我收拾好東西,進衛生間洗了個澡。自然,這會兒我心裏焦躁不已,但還是得收拾一下自己對吧。
洗完澡的時候,是十點鍾左右。
我跟李響打了個招呼,告訴他今晚上我不回來了,然後就出門了。而李響,我發現我在削桃木的時候,他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神十分的奇怪。我有些不解,瞪了他一眼:“你沒事吧?”
李響看着我:“有事的是你吧。”
說完這句話,李響又會将頭别在一邊,做其他的事情去了。而等我削桃木削的正入迷,我發現李響不知在什麽時候,又轉頭來看我了。我猛然間一回頭,發現李響那張臉非常的奇怪。
我愣了一愣,也不再理會。而之後,李響一直盯着我看,我也沒再搭理他。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李響趴在自己的床上,仍舊盯着我不放。他的表情很奇怪,但是我又看不出爲什麽奇怪。我想可能是我剛剛對他确實太冷漠了吧,也别怪,我們宿舍四個人,現在僅剩兩個。可是這會,我對李響的态度,也許真的讓他覺得心寒。
所以我在出門時,才會跟李響交代一句:“李響,其實沒什麽,隻是有些事,你根本插不了手。放心吧,等着我回歸。”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離開了學校,并一路來到了監獄門口。
我到監獄的時候,高克帆也很準時的到了。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穿的非常正式。在他的背上,背着一個袋子,鼓鼓的,看樣子裝了不少的東西。
我和他相視一眼,算是打招呼。随後兩人很默契的進入了監獄裏。
見到林晨光以後,林晨光也是很默契的帶着我們進入了牢房。這期間,我們三人沒有一個人率先發言。進牢房以後,林晨光就離開了。
而我在這時,聽到牢房裏傳來了一陣陣的叫喊聲。這些叫喊聲,正是那些犯人們發出的,估計是因爲害怕。
我聽到有個犯人在喊:“放我出去,我不想死在這,我不想死在這。”
其他牢房裏也有犯人在拼了命的叫喊,叫喊聲凄厲之極。我想,肯定是因爲昨晚的事,讓他們真的感覺到害怕了。
我和高克帆對視了一眼,接着默默的往前走。時間還早,我準備去一趟肥豬胖他們的監舍。
這一路上,高克帆都跟在我身後,我也沒跟他搭話。到了肥豬胖的監舍門口,我沖監舍裏喊了一聲,立馬見到黑暗中蹿出來幾個人影。
“老大,你們來了。”
我沖他們點了點頭:“我來了,你們放心吧,絕對不會再有事了。”
肥豬胖帶着哭腔:“可是刀疤大哥,再也回不來了。”
他一提到刀疤胖,我心裏頓時有些難受。強忍着,我說:“你給我說說當時的具體情況吧。”
肥豬胖開始抽鼻子,一邊慢慢說了起來:“昨天半夜裏,我們都聽到聲音了。我聽到好像地上有東西在滾動,不是很頻繁,隻是偶爾滾動一下。但是每一次滾動,那聲音都非常的清楚。”
然後肥豬胖就爬起來看,不過他沒下床,隻是低頭看着地上。而這時,剛好有個圓圓的東西從他床前滾了過去。屋子裏雖然很黑,但是肥豬胖看到那個圓圓的東西約莫長的像是一顆人頭。
他頓時就打了個寒顫,不過當時的他驚魂未定,以爲自己看錯了。
可就在這時,他床前又滾過了另一個圓圓的東西。當那個圓圓的東西滾到他床前的時候,肥豬胖看到,那顆圓圓的東西上果真有張模糊的臉。他甚至看到,那顆模糊的人頭,正對肥豬胖慘笑了一下。
一瞬間,肥豬胖的頭皮都麻了。
他大叫了一聲,結果整間監舍的人都醒了過來。而這時,地面上那些人頭開始滾動的越來越頻繁了。在滾動之中,他們聽到地上那些人頭時而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也在這時,有個犯人因爲被吓着了,他就跳下了床。結果那些人頭居然全部朝他滾了過去,嘴巴一張,所有的人頭都咬在這個犯人的身上。
“後來,後來刀疤大哥大喊了起來,讓我們不要慌亂,所有人找東西去砸門。門終于砸開了,刀疤大哥将我們從監舍裏推了出來,他自己卻再也沒有出來。”
肥豬胖說到這裏,聲音已經開始哽咽。
而這時,另一個犯人說道:“刀疤大哥,是我平生裏見過最講義氣的人。可是好人爲什麽不長命,刀疤大哥還剩三個月的刑期,三個月後他就可以出獄了。爲什麽,他就不能挨過這段時間?”
我看着他們,心裏堵的慌。
今晚上,我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