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校門口氣氛很怪,怪的讓人胸口發悶。
校門口,沒有任何的車輛,也沒有出車禍的金源,平時熱鬧非凡的校門口,此刻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李響坐在地上,居然渾身都在發抖。我很是不解的走向他,拍拍他的後背:“金源呢,你不是說他出車禍?”
李響轉過頭來看我,他的那張臉居然變得慘白:“他走了。”
“走了?”我更加不解了:“你究竟在說什麽?一會出車禍,一會走了。”
“是啊,他走了。”說話間,李響從地上爬起,可爬到一半,他再次跌倒在地上。
我納悶了,連問怎麽了。李響抓住我的手臂,說了句話,讓我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說,他的屍體,自己走了。”
在我愣神間,李響用手跨在我脖子上,說:“我親眼見到,他被車撞死,過了一會又爬起來,走了。”
聽了李響的話,我腦子裏不自覺出現那個畫面。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突然間又爬了起來。這樣的畫面,似乎似曾相識。我心裏咯噔一聲,想起一個人來。
這個人就是小鬼娘娘。
沒有錯了,小鬼娘娘會控屍術,如果李響說的是真的,那我的猜測也沒錯了。就算不是小鬼娘娘,也是其他會控屍術的人幹的。真是想不到啊,小鬼娘娘居然會找到這裏來。
這樣想着,我再向李響确認一次:“你确定金源真的死了嗎?”
李響看了我一眼,低下頭沒有說話。而這一刻,我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起來。我甯願李響跟我說金源沒有死,即便隻是撒謊。
一股難受湧上心頭,我心裏邊也翻湧起來。我明明可以制止一切,昨天晚上我們如果将金源的手機搶走,或者半夜我見到金源的床上出現一隻女鬼的時候,就搶走他的手機,那麽今天一切的事情,絕對都不會發生。
接下來,我們在校外找了一陣,并沒有找到金源的蹤迹。回宿舍的一路上,我的心有些沉痛,和李響兩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也是從那天起,金源就徹底從我們的世界裏消失了。
後來我們動用了全班的同學,在學校四周找過,沒有找到金源,也沒找到他的屍體。我們報了警,警察全城搜索,同樣沒有找到金源。
事情過去了兩周,這兩周來,我們宿舍的氣氛沉郁了許多,誰也不願提起關于金源的任何字眼。因爲這樣,大家心裏都難受。金源的床,被我們用蚊帳擋住,誰也不願意見到金源的東西,怕引出回憶來。
這事,我打電話跟謝老五說過。不過謝老五那家夥認錢不認人,沒說兩句,他隻提醒我小心點,便把電話挂了。
我又打電話給投湖老者,跟他,我多說了幾句。并且,一再我提醒我提防金源。我很不解的問了句爲什麽,投湖老者說:“這小鬼娘娘我也是知道的,他的手段可比你想象的更加高明。”
“可金源已經死了啊,我爲什麽還提防他?”
投湖老者說:“是死了,但是他有可能還會出現在你面前,并且跟活人一個樣。煉制行屍的手法,也分高中低等。厲害的控屍術,煉制出來的行屍就跟活人無異,并且,控屍人還能控制屍體說話。”
這話讓我感覺毛骨悚然,試想一下,你面前站着個人,和活人沒什麽兩樣。他能跟你說話,交流。但是突然有人告訴你,跟你說話的人,其實早就死了,他現在隻是一具被人控制的行屍。
時間悄悄的過去了兩周,這兩周來,我們也漸漸的忘記了金源的事情。畢竟,這人都已經死了,再想也沒有用。
而我們的生活,恢複了往常。睡覺、上學、吃飯,三點一線的過着,沒有人再去想那部手機的事情。
可是打死我也想不到,在兩個星期以後,那部手機居然出現在了我的床上。
那天晚上,我們宿舍三人都被叫去教室裏開會了。班主任說,學校準備舉行什麽破晚會,讓我們三準備個節目。開完會回來,我們一路上是罵罵咧咧。
到了宿舍,我率先走進去。因爲我的床離門比較近,我懶得開燈,直接上了床。
剛準備躺下,我覺得自己的手好像摸到了什麽冰涼冰涼的東西。我立馬縮回了手,有點不相信的再次伸出。
結果,我再一次摸到了那個冰涼冰涼的東西。而且,這一次我心裏已經分辨出我摸到的究竟是什麽。
刹那間,我冷汗直淌,腳有些發軟。
我摸到的,是一隻冰冷冷的手。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響,整個人已經連滾帶爬的朝前撲去。就在這時,胡頭已經把燈打開。他和李響兩人滿臉疑惑的看着我,正準備将我拉起來。結果,他兩人啊的一聲大叫,轉身沖出了寝室。
我一點一點的朝前爬着,也爬出了寝室。到門口,我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我鼓起勇氣看向自己的床。
結果我看見,在我的床上,一動不動的躺着一具屍體。
沒有錯,确實是一個死人,一個死人的遺體。我的床上,出現了一具屍體。
我很久才回過神來,學校的保安和宿管都上來了。所有人看到我床上的那具屍體,臉都吓的發青了。我被李響和胡頭兩人扶着,否則非當場暈死不可。
屍體最終被保安擡了出來,當那具屍體被他們從我面前擡過去的時候,我渾身哆嗦的更加厲害。因爲我已經認出這個人來了,這具屍體,正是前陣子就已經死掉的任允文。
屍體被擡走後,圍觀的學生也哆嗦着散去了。而我被扶到宿舍裏面,李響和胡頭臉色同樣難看到了極點。
“李曦,任允文咋會跑你床上來?你惹到他了?”李響哆嗦着問我。
此刻,我心頭亂成了一團,哪裏有心思理他。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啊,我惹到任允文了嗎?他的屍體,怎麽跑我床上來了?
難道,這又是小鬼娘娘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