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不到的是,投湖老者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等着那些野狗朝他撲來一樣。
我是急出了一身的冷汗,差點沒扯着嗓子大喊起來。可打死我也想不到,這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穿黑裙子的家夥背對着我,我看不到他表情。不過約莫能感覺到,這家夥在有些得意的冷笑。他一邊吹笛子,鼻子裏時不時發出一聲冷哼聲。而他的對面,投湖老者背着一雙手很是随意的看着他,臉上同樣帶着笑容。
他兩人都不說話,隻有一陣陣幽怨的笛聲回蕩在山中。
在投湖老者的身後,那群野狗發了瘋一般,不要命的朝投湖老者的方向沖了過來。可就在野狗沖到投湖老者身後,一口撲到投湖老者身上去的時候,這投湖老者居然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我絕對沒有看錯,就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一個大活人,直接就這麽沒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老頭子未免太邪門了一點吧。
跟我一樣,穿黑裙子那家夥也是猛然愣住,笛聲随之消失不見。他放下了手中的笛子,并沒有四處亂看,而是無比的鎮定。
“投湖老者,我都說你老了,你還不信。你有什麽伎倆,我會不清楚?不過就是用障眼法弄了個替身而已,障眼法瞞得過我的眼睛,可瞞不過他們的鼻子。”說話間,黑裙子用手一指不遠處的一群野狗。
那群野狗像是得到了命令,紛紛嚎叫了起來,随後更是直接跑了出去,滿山亂竄。
我看到這黑裙子說話底氣十足,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起投湖老者起來。這家夥雖然對我愛理不理,但怎麽着我跟他也算是認識了。不知道這黑裙子到底是什麽人,要是投湖老者真栽在他的手上,可叫我心頭實在是不舒服。
不過擔心歸擔心,我又幫不上什麽忙,隻能幹看着。
我朝荒山上那群野狗看去,此刻,這些野狗完完全全跟瘋了一般,不停的四處亂聞。有幾隻野狗,甚至張嘴往一些石頭或者是樹木上咬去。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要是投湖老者真藏在這附近,就算他真用障眼法把自己變成了一塊石頭,也非得被咬出來不可。我心裏頭,越來越擔心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有沒有什麽法子,能破了黑裙子的控狗術?我不停回憶《鬼術》上的記載,可整篇回憶下來,裏面有控屍術可就是沒有控狗術。我真是心急如焚,冷汗直淌。
偏偏就在這時,隻見兩隻野狗兇狠的沖上了一棵大樹,張嘴就咬在了樹幹上。而這棵樹,突然之間,發出了一聲極爲蒼老的大喊聲。我猛的擡頭朝這棵樹看去,這棵樹上一下子出現了一張蒼老的臉。緊接着,樹幹變成人身,樹枝變成手腳。
那棵樹,變成了投湖老者。
眼見着投湖老者被這群野狗給咬出來了,而且他從樹變成人的時候,手腳均被野狗給咬住,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投湖老者一現身,荒山上的野狗們頓時就沸騰起來。所有野狗,幾乎在同時全部朝投湖老者的方向沖去。一個個張大嘴巴,惡狠狠的朝着投湖老者的身上咬去。
看到這,我忍不住低下了頭,不忍再看下去了。真是想不到啊,一代高人,最終是落得這麽個下場。
突然,在我低下頭的一瞬間,一聲清脆的笛聲猛然響起。我忍不住擡頭一望,隻見穿黑裙子那家夥正将笛子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而在投湖老者那邊,四周的一群野狗齊刷刷的停止了動作,全部擡着頭豎起耳朵靜聽,看上去簡直乖巧至極。地上的投湖老者,此刻渾身是血,滿臉蒼白,不過還有口氣。
我松了一口氣,趕緊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還好,人沒死,隻要還有口氣,我就有機會。想到此處,我繼續回憶《鬼術》中的内容。
我的眼睛,同時死死的盯着黑裙子。此刻,他已經将笛子放下,正緩步的朝着投湖老者的方向走去。
“投湖老者,你的障眼法呢?你終于還是藏不住了吧?怎麽樣,這滋味爽不爽?”
投湖老者目光冷峻,渾身雖然在不停抽搐,但臉上沒有一絲求饒的表情:“你這後輩,今天我栽倒在你手上,我無話可說。要殺就殺,廢話怎麽這麽多?”
“死到臨頭居然還要嘴硬,我可不能就這麽讓你死了,死實在是太便宜你了。”說話間,黑裙子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
他慢慢的走向了投湖老者,猛的一匕首朝投湖老者的小腿上紮去。而那一瞬間,投湖老者臉色慘白,渾身不停的顫抖。
黑裙子指了指其中一條野狗,這條野狗立馬聽話的擡起了頭。黑裙子接着一指投湖老者的小腿,這隻野狗則一下子撲到了投湖老者的小腿上面,開始不停的舔投湖老者小腿上流出的血。
“知道我是誰嗎?老不死的?”黑裙子抓住了投湖老者的衣領,惡狠狠的盯着他看。
地上的投湖老者擡起頭,臉上已經慘無人色,豆大的冷汗挂在他的臉上,但投湖老者一聲也沒哼出來。
我看到這裏,再一次低下頭,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我的腦子快速的思索了起來,臉上同樣急的冒汗。可是我隻是個菜鳥而已,連投湖老者也擺在了黑裙子的手下,我去不是等于送死嗎?
不過我還是不願意放棄,在投湖老者沒死之前,我不都還有機會嗎?
我狠狠的握緊了拳頭,快速的思索了起來。徒然他,我眼前亮了一下。我怎麽給忘記了,鬼術上面雖然沒有控狗的方法,可是我小時候從我老爹那學過一套控狗之法,據說這方法還是我爺爺教下來的。
想到這,我轉過身在身後取下了一片樹葉。按照小時候的記憶輕輕的吹起了那首狗兒歌。而在我吹起這首狗兒歌的一瞬間,對面的那群野狗,猛的擡起了頭,居然有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