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子胡鵬叫道:“師傅,看這陣式,袁雲峰很明顯想置‘飛雲堂’于死地,如果放下武器,就會束手待斃。咱們不如沖出去,跟那幫狗日的拼個魚死網破!”
葉武訓斥道:“阿鵬,你知不知道阿仲怎麽死的?臨事沖動,不知機變,隻會中别人的圈套。你以爲警察手中的槍是燒火棍嗎?你以爲‘飛雲堂’刀槍不入嗎?也許有人正等着咱們反抗,那樣的話,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剿滅‘飛雲堂’。‘飛雲堂’死不足惜,可是這裏還有很多江南武林的兄弟,你想要大家一起完蛋嗎?要是‘飛雲堂’全軍覆沒或者元氣大傷,‘菊魂刀’就會輕而易舉落到日本人手裏,我們那麽多兄弟的血豈不是白流?”
胡鵬汗流浃背,恐慌道:“師傅——”
葉武道:“你傳令下去,不論下面發生什麽事,都絕不允許任何人擅動,否則,門規處置,從即日起逐出‘飛雲堂’!”說完,他向旁邊的三弟子周濤吩咐道:“把堂口的守衛撤下來,我親自去會會袁雲峰!”
二十分鍾後,袁雲峰坐在“飛雲堂”的雅室裏,看着桌子對面的葉武,殺氣騰騰。屋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空氣中聞得見濃濃的火藥味。
袁雲峰臉色鐵青道:“葉堂主,你的手下當街殺死七名警察,你打算怎麽辦?”
葉武淡淡道:“袁局長,你又想怎麽辦?”
袁雲峰怒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當衆襲警,罪加一等。兇手全都要槍斃,而且‘飛雲堂’藏污納垢,收留暴徒,滋生事端,擾亂社會治安,必須立刻解散,所有人員三天内全部離開龍城!”
“解散‘飛雲堂’?槍斃‘兇手’?袁局長,你知不知道你正做日本人一直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飛雲堂’沒有倒在日本人的刀下,被警察局鎮壓,你這個警察局長就是民族罪人!”
“我管不了那麽多,‘飛雲堂’無視法律,當街行兇,而且殺的是警察。作爲警察局長,我要是不能嚴懲兇手,将置國法于何處?将置龍城人民于何處?”
“看來袁局長決心要毀掉‘飛雲堂’,可你想過沒有?一旦‘飛雲堂’解散,‘菊魂刀’必定會落到日本人手裏,這樣的話,豈不令親者痛仇者快?”
“葉堂主,你似乎很看得起‘飛雲堂’——這麽大的中國都鬥不過日本人,小小的‘飛雲堂’能力挽狂瀾?一把破刀又能改變中國戰敗的事實?你最好明白一件事,‘飛雲堂’不代表中國,你也不是民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