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在夜晚回到“卧龍山”,劉昶提前派心腹回山禀報,陰憲臣聽說曹豹陣亡,假惺惺掉幾滴眼淚,趕緊吩咐下去,殺豬宰羊,準備犒勞凱旋的山匪。
寨門大開,陰憲臣站在門外,首先看到曹豹的屍體,他掀開蒙在曹豹身上的白布,痛嚎幾聲,揮揮手,讓人擡進去。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五花大綁的龍波、孟瀾和袁立身上,獰笑道:“三當家,五當家,七當家,咱們今晚終于重新聚在一起,這半個月,我可是真想你們哪。想得我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連做夢都惦記着你們幾個好兄弟——”
孟瀾冷冷道:“你殺了我爹,又殺死那麽多兄弟,做夢都怕我們找你報仇吧?”
陰憲臣哈哈大笑道:“我是害怕,不過今晚過後,再也沒有誰可以威脅我。‘卧龍山’将打出新的旗号,整個皖南都是我姓陰的,咱們兄弟一場,你們不替我高興嗎?”
劉昶笑道:“二哥,恐怕你高興得早了點——‘卧龍山’還不能由你說了算!”
陰憲臣感覺到腰後堅硬的槍口,大驚道:“老六,你開什麽玩笑?這‘卧龍山’以後就是咱倆的,你說的話一樣算數!”
陰憲臣的保镖剛要掏槍,就被劉昶事先安排的山匪用槍頂住腦袋,一動也不敢動。看到保镖們繳下武器,心腹都被控制,陰憲臣終于明白怎麽回事,憤怒道:“姓孟的,你想黑吃黑?”
“他不是黑吃黑,而是執行家法,爲山寨除害!”龍波解掉身上的繩索,淡淡說道。
陰憲臣看見龍波、孟瀾和袁立紛紛去掉繩索,一顆心迅速沉下去:“原來你們早就串通好……曹豹也是這樣被你們殺掉的,對不對?”
“你很聰明,居然能猜對一半兒——”拓跋青瀾從後面走上來,冷冷看着陰憲臣,說道:“你勾結日本人,殺死海寨主,謀略不錯,手段夠毒,我原本以爲你是個很難對付的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連這麽簡單的‘笑裏藏刀’都看不出來,真是高估你!”
陰憲臣見拓跋青瀾臉孔陌生,驚問道:“你是什麽人?”
拓跋青瀾淡淡道:“我叫‘阿瀾’——那個你很想殺掉的人!”
孟瀾冷笑道:“他就是我從河裏救上來的少年,沒想到吧?”
“孟大鵬這個混蛋,居然敢陰我——”陰憲臣想起孟大鵬臨死前說的話,不禁大怒。原來孟大鵬早就知道“阿瀾”的身份,故意瞞住他,最終“阿瀾”成爲決定勝負的關鍵。他機關算盡,卻漏掉那個意外出現的少年,以至于一敗塗地,難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卧龍山”一槍未發,全部被龍波和孟瀾控制。那些山匪聽說孟大鵬被陰憲臣殺害,都很憤怒,紛紛要求把陰憲臣淩遲碎剮,以祭奠大當家的在天之靈。孟瀾幾次拔刀要殺陰憲臣,都被龍波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