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乃彥這麽說,拓跋嘯天欣慰之至,拓跋涵也很高興,隻是想到十天後拓跋家的抉擇,不免憂形于色。
王乃彥見狀,問道:“師父,最近家裏是不是有事發生?”
在拓跋嘯天和拓跋涵眼裏,王乃彥不是外人。拓跋涵遂把佐藤俊雄逼迫拓跋家合作的事告訴王乃彥。
姬剛怒道:“佐藤俊雄這個老鬼子真是嚣張!首長,咱要不要幹掉他?”
王乃彥道:“岚城日軍兵力雄厚,戒備森嚴,就憑我們現在的力量,要想虎口裏拔牙,幾乎是不可能的!”
姬剛漲紅臉膛,說道:“那怎麽辦?難道聽任小鬼子橫行霸道?實在不行,我帶幾個槍法好的戰士潛伏到岚城,伺機幹掉那個狗日的!”
拓跋涵道:“這個辦法更不行——最近岚城頻頻戒嚴,佐藤俊雄處處小心,又怎麽能讓你逮到機會?況且現在日本人緝查比較嚴,若是你們有什麽閃失,豈不是損失更大?”
王乃彥問道:“師兄,你拒絕了佐藤俊雄的提議?”
“不錯!”拓跋涵凜然道:“日本人打錯主意,以爲威脅就能讓拓跋家屈服。咱們家别的本事沒有,甯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勇氣還是不缺的!”
王乃彥望望拓跋嘯天,沉吟未語。
拓跋嘯天問道:“乃彥,依你看,這事應該如何應對?”
王乃彥笑笑,說道:“既然日本人找上門來談合作,咱們爲什麽要拒絕?”
“什麽?”拓跋涵蓦然變色,怒道:“乃彥,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想讓拓跋家出賣祖宗,當日本人的走狗?”
王乃彥微微笑道:“師兄不要急!與日本人合作,并不等于出賣祖宗,更不是充當日本人的走狗!”
拓跋嘯天目光閃動,銀須飄灑,見王乃彥看向他,示意道:“乃彥,你繼續往下說!”
王乃彥道:“師父,乃彥鬥膽問您一個問題,世上什麽事最難?”
拓跋嘯天思索片刻,說道:“世上之事最難的恐怕就是生與死!”
王乃彥又問道:“師父,依您看,生和死到底哪個更艱難?”
拓跋嘯天想了想,答道:“俗話說,自古艱難唯一死,可見活着比死要容易。其實有一種生,叫忍辱負重,它比死更痛苦!”
王乃彥贊道:“師父博古通今,洞悉生死玄關,自然看得比别人都透徹。其實死并可怕,可怕的是活着,還得忍受周圍人的誤解,日夜煎熬,那才是生不如死。很多潛伏在敵營的戰士,隐姓埋名,不計毀譽,與狼共舞,若非真正的大智大勇,真的很難做到啊!”
拓跋嘯天和拓跋涵面面相觑,都沒有出聲。
王乃彥說道:“拓跋家在江南的影響,幾乎無人能及,自然會遭到日本人的忌憚。對于拓跋家,日本人有合作與剿滅兩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