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家的男丁曆來都有習武的傳統,怪不得日本人會懷疑拓跋家!”
“湊巧的是,拓跋青瀾的身手非常好,連祝問亭都自愧不如!”
“這個我聽祝問亭提起過,感覺有些難以置信。那個孩子年紀輕輕,竟有這麽好的武功?如果真是這樣,說明拓跋家有很多秘密不爲外人所知。”說到這裏,傅培揚突然問道:“你不會懷疑那個‘鬼刺’就是拓跋青瀾吧?”
周嘯林笑道:“不是懷疑,而是我認爲他就是!”
“這麽肯定?既然如此,你爲什麽沒有舉報他?”
“這裏面的原因有很多,其一,我幹這個警備司令也是被迫的,爲了混口飯吃,沒必要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其二,拓跋家在江南舉足輕重,人脈極廣,我沒必要得罪他們;其三,拓跋青瀾殺的是日本人,和我又沒有什麽沖突,我犯不着找他的麻煩。其四,如果他真是‘鬼刺’,身邊又有一支精銳力量,若是和他結仇,我恐怕夜裏會睡不着覺;其五,也是最重要的,冰兒很喜歡他,如果他成爲傅家的女婿,我護着他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去害他?再說我也是中國人,他做的事大快人心,我要是舉報他豈不成了鐵杆漢奸、民族敗類?”
傅培揚點點頭,說道:“你能這麽想,我感到很高興。國難當頭,咱不能爲國出力,最起碼不能做辱沒祖宗、讓子孫後代擡不起頭的事。我理解你的處境,也知道你的爲人,相信你做事有自己的原則。不過,日本人并不好應付,如果實在不行,你就辭掉這份差事,帶老婆孩子到上海去。披這身狗皮危險不說,光是被人戳脊梁骨,就得不償失!”
“是啊,當初我也有這方面的顧慮,遲遲不願做這狗屁‘警備司令’。可那個結拜大哥尹之璇三番五次地來遊說,最後不得已,隻好答應他。誰知道上船容易下船難,混到今日,要想撂挑子不幹還真是麻煩。看來隻有再等等,如果時機成熟,就脫掉這身皮,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我知道你的難處,看來也隻好這樣。關于拓跋少爺的事,最好守口如瓶。即便我們幫不到他,也絕不能害他。咱們中國需要這樣的年輕人,他們是民族的脊梁,也是中國的希望。要是中國人都像他那樣,小日本又怎麽敢欺侮咱們?”
“那冰兒怎麽辦?”
“我會想辦法把她帶走——好在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趁她用情尚淺,趕緊掐滅萌芽,這樣無論對她,還是對拓跋青瀾,都是最好的結果!”
傅冰自然不知道父母的想法,她的心思全在拓跋青瀾那裏。可一連幾天,她都沒有見到拓跋青瀾,也沒有拓跋青瀾的任何消息,急得坐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