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依望着拓跋青瀾,驚詫道:“青瀾,你爲什麽歎氣?”
拓跋青瀾道:“你們兩個說的道理其實很簡單,偏偏有那麽多中國人不明白,豈不可歎?”
林若依道:“他們并不是不明白,而是他們有自己的利害關系。像那些有錢的和當官的,爲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不得不和日本人合作。更有甚者,爲滿足一己私利,不惜喪權辱國,屠戮同胞,甘做日本人的走狗,這種人在中國有很多,表面看起來風度翩翩,道貌岸然,其實骨子裏奴性十足。至于那些借日本人的勢力,乘機大發國難财的,更是大有人在。我敢斷言,無論和平還是戰争,隻要我們這個民族還存在,漢奸就不會消失,過去有,現在有,将來還會有!”
“是啊,這的确是我們民族的頑症,歸根結底,恐怕還是跟中國兩千年多來的奴化教育有關。官越大腿越軟,活得越久越怕死。見到洋鬼子,一個比一個奴顔卑膝;要是殺自己人,一個比一個狠!再者,自北宋重文抑武以來,中國的尚武精神遭到yan割,以緻中華民族喪失虎視天下的漢唐雄風,先後rou躙于異族。‘武’乃‘止戈’,可是沒有強大的武力做後盾,又如何制止強暴守住和平?依我看,中國要想自立自強,非從根子裏去掉這些東西不可!”
拓跋青瀾的話音剛落,程儒走進屋裏,大約聽到拓跋青瀾和林若依的談話,向拓跋青瀾笑道:“你傷得這麽重,不好好休息,倒有興緻和林小姐談古論今,看樣子身體恢複得不錯,白讓我擔心一場!”
拓跋青瀾笑道:“我要是遲遲不好,你這個國軍軍醫哪裏還有面子?恐怕連自殺的心都會有吧!”
程儒大笑道:“你這麽說到底是誇我呢?還是損我?我要是連你這點傷都治不好,還不如改做剃頭匠呢!”
林若依也笑道:“程大哥,你要是做剃頭匠,弄不好會餓死!”
“爲什麽?”程儒很是納悶。
“拿手術刀刮胡子,不是找死嗎?誰敢找你理發?”
聽林若依這麽說,幾個人都大笑起來,房間裏彌散着濃濃的暖意。
程儒忽然想起什麽,說道:“你們剛才說到咱中國人的問題,我覺得很切中弊端。就說我們練武的吧,從小就被灌輸一大堆所謂的‘武德’,這也不準,那也不行,仿佛頭上戴一頂緊箍咒,束手束腳,唯唯諾諾,怎麽和人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