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到僻靜處,停下來,高原和楊易出去把風。雲鷹弄醒加藤,等候拓跋青瀾審問。
加藤一郎醒過來,看到身邊幾個日本兵打扮的陌生人,好半天才明白自己的處境。他雙眼通紅,嗥叫道:“八嘎,你們是什麽人?竟敢綁架大日本皇軍,統統的槍斃!”
雲豹看不慣加藤的嚣張,一記重拳砸在他的肚子上。加藤慘嚎一聲,身子弓成蝦米狀,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滾而下。
拓跋青瀾漠然看着加藤,用純熟的日語說道:“加藤一郎,中尉軍銜,現年33歲,日本九州人氏,柔道黑帶五段。昭和七年入伍,參加過‘蘆溝橋事變’、‘淞滬戰役’和‘南京大屠殺’……昭和十三年調入岚城憲兵隊。妻子渡邊美枝子,還有一個八歲的女兒千葉……”
沒等拓跋青瀾說完,加藤一郎瞪大眼睛,驚恐地看着面前的年輕人。雖然對方講一口流暢的日語,但他知道這個相貌俊雅的青年絕不是他的同胞,尤其可怕的是對方居然對他的底細知道得清清楚楚,而這些資料,原本應該是日本軍部掌握的。他的氣焰頓時消減幾分,沙啞着嗓子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拓跋青瀾冷冷道:“我是什麽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的手裏,所以你最好合作一點,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免得自讨苦吃!”
“你休想——該死的支那人,隻會用這些卑鄙的手段。大日本武士從來不會屈服,我要堂堂正正和你決鬥!”加藤一郎梗起脖子,仿佛一條乍起鬃毛的惡狼。
拓跋青瀾冷笑道:“如果你能活過今晚,我一定和你決鬥!告訴我,日本憲兵隊今晚的兵力部署和守衛情況?”
加藤一郎不屑道:“像你這種懦夫,别指望從我嘴裏得到半點東西!”
“是嗎?但願你能說到做到!”拓跋青瀾說完,面無表情地抓起加藤的右手拇指,生生扭斷。“喀喇喇”的骨折聲此起彼伏,加藤的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全部被拓跋青瀾扭碎。十指連心,加藤疼得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如死,幾乎咬碎滿嘴黃牙,這一刻,他希望能夠馬上死去,可死亡對他而言,偏偏是一件可望而不即的事情。他終于忍不住想放聲嚎叫,喉嚨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拓跋青瀾有先見之明,早已用重手法摘掉他的下颌骨。
當拓跋青瀾抓起加藤的左手時,加藤滾倒在車廂裏,涕淚交流,宛如扔在油鍋裏的大蝦,武士道的風範蕩然無存。
拓跋青瀾看到加藤乞求的眼神,知道他的精神已經崩潰,瞧瞧腕上的表,淡淡道:“還沒超過十秒鍾,真是讓我失望。難道日本武士的痛感神經這麽發達?”
加藤一郎仿佛從地獄重回人間,渾身顫抖,俯首低泣,完全沒有剛才的嚣張和暴戾,宛如鬥敗的公雞,連看拓跋青瀾一眼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