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良辰向來善于隐藏情緒,擡起頭時臉上已經看不出喜怒,他擡手将景程叫過來,“你去查一下這裏的監控,看看夫人停車的位置到底出現過什麽人。”
景程立刻領命,“是。”
等景程離開,顧良辰才擡手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将手機丢給她,語氣淡漠的問道,“還能開車嗎?”
安然其實是不想開的,又驚又氣,她的手指到現在還是抖着的。
但是擡眼便對上男人冰冷陰鹜的表情,發現那雙向來對她柔情似水的眼眸裏,此刻像是綻出了朵朵冰花。
心口不由得冰涼一滞,賭氣道,“不過就是被啃了兩口,胳膊腿又沒斷,自然能開。”
等她說完,男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
沉默着盯了她幾秒,還是俯身将她抱了出來,同時吩咐站在旁邊的一個保镖,“你來開車。”
安然皺眉掙紮,“你放我下來,我腿又沒殘……”
“閉嘴!就是因爲你過于任性,才會出現今天這種事!”
安然,“……”
她還真是八百年都沒見過他對着她冷眉冷眼力氣翻騰的樣子了,跟平時對她百依百順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那保镖也被自家老闆的樣子吓到,立刻心驚肉跳的走過來,很有眼色的打開了後座門,斟酌着勸道,“顧總,您消消氣,這麽大聲……會吓到夫人的。”
顧良辰冷哼一聲,她會害怕?
呵。
縱然心裏已經堆積成了一座火藥庫,終究還是擔心她的身體,不顧女人的反對,執意帶她去了醫院。
那些能令人昏迷無力的藥物,大多數都是有毒的。
顧良辰臉色不善,一衆醫生皆如臨大敵,檢查的檢查,抽血的抽血,都圍着她忙得戰戰兢兢。
男人的臉色始終陰沉着,但抽完血時還是動作溫柔的替她按住了棉簽,對護士吩咐道,“她之前不小心吸入了一些藥物,仔細查一下是什麽藥,對身體有沒有影響。”
安然全程像個工具人,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垂着眼眸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因爲做了加急,半個小時後結果就出來了,醫生拿着化驗單解釋道,
“顧總,血檢報告顯示,顧夫人之前吸入的藥物應該是稀釋過的乙醚,但量非常少,對身體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接着,景程那邊也打來了電話,“顧總,夫人停車的位置剛好接近監控死角,隻能看到半個車頭。但是透過前面的擋風玻璃隐約可以看到對方是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但是因爲光線和距離的關系,長相就很難看清了。所以您再問問夫人是否記得那個人的相貌?”
顧良辰淡淡的“嗯”了一聲,便面無表情的挂斷了電話,然後看向醫生,“那我太太用不用輸液或者吃藥,還有在飲食上有沒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顧太太吸入的藥量很輕,回去隻要多喝些水讓身體裏殘餘的藥物快速代謝出去就行了。”
顧良辰點了點頭,“好,謝謝。”
男醫生聞言站起身,“顧總不必客氣,ICU那邊有個重症患者我要過去看一下,就先失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