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你喝不喝了?不喝我倒掉了。”
他低眸看着她手裏的湯匙,忽然問了句,“安安,說實話,我受傷你是不是特别解氣特别開心?”
安然被他這弱智一般的問題問得愣了愣,随即嗤笑一聲,嗓音輕袅的道,“若我說是呢?”
“那我就不喝了,待會兒順便告訴醫生也不用給我打針吃藥了,隻要你高興,我這身傷不治也罷。”
安然,“……”
她氣笑,“顧良辰,你這是在拿自己的身體來威脅我嗎?”
“我哪敢,這不是就想讓你開心麽。”
安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将碗裏的湯倒回了飯盒裏,“你愛怎麽作随你,反正你這趟車禍也不是因爲我出的,就算你真的殘了也跟我沒一毛錢關系。”
說完便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剛要往身上穿,就被男人修長的大手拽住了衣袖,“那我不作了,你别走,我想喝湯。”
安然斜眼觑着他,倨傲臨下睥睨衆生的樣子很傲嬌,“現在想喝了?可惜,本總裁不伺候了。”
說完便用力将自己的衣服從男人的手中抽了出來,也不穿了,直接打在臂彎,另一隻手拎起包包就要往外走。
可是還沒等轉身,就見男人忽地掀開了被子,用手拎着那條傷腿就往床沿邊挪。
她臉色頓時一變,“你幹什麽?”
顧良辰擡起臉看着她的眼睛,“我送你。”
“你神經病啊,我用你送什麽送啊?你這條腿骨折了你自己不知道嗎?才兩天就要下地你是真想變成殘廢嗎?”
男人安靜的等她罵完,才波瀾不驚的道,“廢了就廢了吧,廢了一條不是還剩一條呢麽,反正你要走,我是一定要送的。”
安然,“……”
這個混蛋,又來威脅她。
白皙幹淨的臉蛋浮起一層嘲弄的笑,“顧良辰,是不是除了威脅,你就沒有别的招數了?而且,你憑什麽認爲我就會在意你的腿,受你的威脅?”
男人波瀾不驚的道,“我直說要送送你,怎麽就變成威脅了?”
還邊說邊用手拎着自己的腿往外挪,直到那隻腳落在地上,英俊的臉上立刻現出痛苦的神情。
安然在心裏低咒一聲,将衣服和包包重新扔回椅子上,按着他的肩膀把人往回推,“行了行了,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最後還是重新把骨頭湯倒進了碗裏,一口一口的喂到了男人的嘴裏。
顧良辰眼裏的笑意那叫一個心滿意足,漆黑的目光盯着女人長長的睫毛,嬌俏的鼻子,粉嫩的櫻唇,看得心神蕩漾。
可到底是剛做過手術的人,身體還很虛弱,喝完了湯也沒過多說話,撐着所有精神頭都黏在了女人的身上,她走到哪兒,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兒。
倆人就這麽安靜的呆了好幾個小時,安然瞧着他明明已經蔓延疲倦卻仍舊撐着不肯睡的樣子,蹙眉道,“困就睡,非要強撐着做什麽?”
術後才兩天,他的傷口應該還是很疼的,這種時候就應該多睡覺,睡着了還能忽略一點傷口疼痛的痛苦。
顧良辰抿着薄唇,頓了一會兒,才道,“好幾天沒洗澡了,我身上不舒服,睡不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