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客廳沒人,她直接上了二樓,照直去了昨晚的那間卧室。
門關着,她擡手敲了敲。
等了兩秒沒聽見聲音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一股濃濃的煙味迎面撲來,嗆得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這人是不想要自己的肺了嗎?
房間裏窗簾擋的嚴嚴實實,光線很昏暗,她站在門口勉強看得清床上的确躺着個人。
這都快九點了還沒起床,難道是真的病了?
病了也是活該!
就在她猶豫是現在就把他叫醒還是再等一會兒的時候,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動了動,皺着眉頭睜開了眼睛。
大約是還沒醒透,眯着眼睛瞧了她好一會兒,才嗓音沙啞的道,“怎麽又來了?”
“我爲什麽來你不知道嗎?”
安然邊說邊走了過去,“顧良辰,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卑鄙!”
他慢慢悠悠的坐了起來,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短發,睡醒後的雙眸帶着習慣性的清冷,“所以你是專程來罵我的?”
他語調慵懶,姿态也慵懶,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模樣看起來迷人又性感。
安然看着他英俊而深邃的五官,冷冷地嗤笑一聲,“能勞動我特意來罵你,顧總也是好本事。”
這些年她在商場上摸爬滾打,早已練就了一副寵辱不驚喜怒不形的本事,當今世上,能像今早這樣把她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動手殺人的,還真沒幾個人了。
“顧總過獎了。”顧良辰看着女人因惱怒而顯得異常生動的眉眼,低低沉沉的笑着,“若不是剛被甩了,我還以爲陸總對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昨晚半夜才走,今天一大早的又過來了。”
安然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榮昌毀約退單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沒錯,”他承認的特别痛快,而且還順便把其他的事也主動承認了,“他們的違約金也是我替着給的。”
他說完便伸手摸過煙盒,動作熟稔的點了一根,姿态極其的坦蕩且漫不經心。
安然在給景程打完電話之後便已經冷靜下來了,可是現在看到他這幅慵懶閑适做了壞事還理直氣壯的臭德行就有些壓不住火。
“顧良辰,你這張臉還真是不打算要了,用這種卑鄙龌龊的手段來對付我,你不覺得格調太低了嗎?就你這副德行還妄想讓辰辰跟你姓?你配嗎?”
顧良辰撣了撣煙灰,才掀起眼眸,似笑非笑的道,“配不配,我都是他親爹。”
安然,“……”
這話說得極其欠揍,偏偏卻無法反駁。
黑白分明的美目靜靜的看了他幾秒,忽而漾起一抹嘲弄又譏诮的笑,“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分手,所以才搞出這麽許多事來逼我主動跟你和好?”
“你想多了。”
他絲毫沒有起床的意思,就那麽倚在床頭上吞雲吐霧,連着抽了好幾口才繼續道,“我隻想讓我的兒子認祖歸宗。至于你嘛……”
他眯着眼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低低淡淡的道,“如果你願意,我自然不想給我兒子娶個後媽,但是嘛……”
安然,“……”
但是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