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用另一隻手拉開儀表台上的小抽屜,從裏面摸出一盒創口貼,用牙齒叼住想撕開包裝。
安然眼神無奈的一把奪了過來。
他沒再抗拒,任由她動作利索的拆開,扯開兩條充當醫用膠布将他額頭上的紗布粘好。
“好了,現在沒事了……”
“怎麽就沒事了?你縫針的時候是打了麻藥的,至少得過半個小時才能藥力才能退你是醫生不知道嗎?”
安然簡直氣憤填膺,一個兩個都這麽不讓人省心。
他一隻搭着方向盤,一手垂在身側,雙目緊閉,仿佛是什麽情緒已經壓抑不住,濃長的睫毛在微微打顫。
原本他對她,隻是爲了利用而演戲,可是演着演着,自己卻情根深陷,無法自拔了。
明知事情的發展已經偏離了軌道,他卻無可奈何越跑越遠。
他心裏也曾有過無數次的掙紮想要放棄,但是,最終還是敗給了内心那份無法控制的感情。
這種一切失去掌控的感覺很糟糕。
他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你現在這樣我怎麽可能走……”
“那你又想怎樣?”
男人一貫溫和的聲線帶着怒意,又低又啞,“你明知我對你的心意,卻總是對我若即若離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陸安然,你到底拿我當什麽?”
安然一瞬啞然,夕陽刺目的光線中,四目相對,逆光裏他的眼眸是從未有過的清寒逼人。
“我知道我欠你良多,以後我會找機會報答……現在主要是你的傷,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聽話去醫治?”
他冷笑,“我想讓你以身相許,你肯嗎?”
安然,“……”
“不行對嗎?那就讓開。”
男人說着就伸手要關車門。
然而手臂卻被女人一把抱住,二話不說就将他往外拖。
“我看你是傷到了腦子,滿嘴胡說八道,我先送你回去,等你好了再找你算賬。”
他毫無防備,竟就那麽被她給拉出來,然後很不溫柔的将他塞進了後座。
“嘶,你輕點,一個女人怎麽這麽粗魯?”
安然像塞棉花一樣把他一雙長腿塞進去,砰地一聲甩上車門,“我原本就這麽粗魯,矜持端莊都是裝的,怎樣,開眼了嗎?”
沈卓,“……”
倒真是第一次見。
他忍着渾身疼痛自己動了動,尋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斜躺子後座,半個側臉在陰影裏看起表情有點模糊,他天舔了下幹燥開裂的薄唇,“今天跟他大家是我來醫院找的茬,所以你不用同情我可憐我,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安然啓動引擎的手頓了頓,“我知道你心裏埋怨我,我也知道是我自私,活了三十年也隻交了你跟沈紅兩個好朋友,我是打心裏視你爲兄長,所以一直以來都特别珍惜舍不得失去,給你造成錯覺帶來麻煩我很抱歉……”
“呵!”男人輕笑着打斷,向來斯文爾雅的男人難得爆出了粗口,“好友?兄長?這些稱呼你自己不覺得很扯犢子嗎?”
安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