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看樣子比從前清瘦了許多,身上也沒了從前富貴少爺的纨绔氣質,倒是多了幾分陰暗的匪氣。
尤其是那雙眼睛,陰森森的,裏面似是裝滿了仇恨跟寒意,盯着人看的時候竟讓她覺得脊背有點發涼。
安然掃了眼屏幕已經摔裂的電話,沒有去揀,隻是笑着問,“想幹什麽?身上的骨頭都長好了?”
他邁步走到她的跟前,垂眸看着她,勾着唇角開腔,“我的好表妹,我來幹什麽你不知道嗎?”
在她的印象裏白澤跟朱倩一樣貪得無厭,算計來算計去無非都是爲了錢。
她微微擰起眉頭,淡淡的笑了下,“誰是你表妹?我跟你這個冒牌貨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你别亂認親。”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叫成“冒牌貨”,但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白澤的表情還是僵了一瞬,随即冷冷的嗤笑一聲,“少廢話,把老頭子的遺囑給我。”
果然。
“我并沒聽說外公留下過什麽遺囑。”
她說的是實話,外公臨終的時候跟她說了許多話,但都沒有提過半句遺囑的事。
但白澤明顯不信,漆黑陰冷的雙眸盯着她的眼睛,語氣不善的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吧?看來昨天那條蛇,并沒讓你長半點教訓。”
安然聞言整個人頓時一震,眉頭倏地皺了起來,“那條蛇是你搞的鬼?”
她猜到那條蛇是有人故意放的,但她想遍了所有人,唯獨沒往白澤這個草包身上想。
他嗤笑一聲,道,“看來一條蛇還不夠讓你長記性,應該再多來幾條,最好把你家那個小崽子也咬上幾口才對。”
居然敢打辰辰的主意,安然神情陡然一冷,“白澤,我看你是有點活膩了。”
“誰活膩了還不一定呢,陸安然,你拆散了我的家,搶走了本來應該屬于我的一切,現在還想獨吞外公留給我的股份嗎?”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的媽媽不會死,家也不會散,現在還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在一起,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白氏總裁的位置就是他的,陽陽也不會離他而去。
他現在所承受的所有痛苦,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我再說一遍,我沒見過什麽遺囑,還有,趁早從我面前滾開,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外公外婆到最後也沒公開白澤的身份,可見還對他顧念着幾分舊情,所以她也沒打算趕盡殺絕。
但是如果他自己非要往地獄門口走,那她也不介意送他一程。
她眼中動了殺意,白澤自然也感覺到了。
但他此行安排周密,又帶了好幾個身手不錯的保镖,自然是有恃無恐。
他唇角往上,勾出幾分邪魅冷漠的弧度,“陸安然,你知道昨天是什麽日子嗎?是我媽的忌日。本來是想送你家的小崽子去陪我媽媽的,不過能咬到顧良辰也不錯,隻可惜沒能直接将他咬死,還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安然咬了咬嘴唇内壁,然後低頭,将手裏的食品袋一個一個系在了樓梯扶手上,纖長低垂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戾氣和殺意。
将所有袋子都認真系好,她緩緩擡起頭,微微勾了下唇角,聲音冷靜又平靜的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不是想要遺囑麽,去天台上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