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這句話說得諷刺又刻薄,就連沈紅跟景程都覺得有些尴尬,但顧良辰卻一臉不以爲意的樣子,“你不用特意提醒,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要是病了痛了你隻會覺得解恨,沒指望你會心疼。”
安然更是一臉淡然,甚至還帶着點笑,“顧總果然冰雪聰明。”
男人将濕透得外套脫下來随手放到一邊,然後接過景程遞過來的幹淨毛巾擦了擦頭發,“下次再誇我,陸總可以換個詞兒,比如‘英明睿智’什麽的。”
沈紅跟景程面面相觑,對這倆人的交流方式都有點無語。
氣氛也有點尴尬。
所以,他們是不是該消失一下下?
這時坐在床上的女人又出聲了,“這麽重的煙味,你是想熏死誰嗎?”
顧良辰看了看女人一臉嫌棄的神情,又擡起衣袖聞了聞,因爲心情煩悶,他的确抽了不少煙。
“剛才過來的匆忙,忘了換衣服了。”
景程立馬道,“車裏有備用的衣服,我這就去拿。”
說完又沖旁邊的沈紅低聲咕哝了一句,“夫人這是擔心顧總穿着濕衣服着涼感冒,變着法的讓顧總換衣服呢。”
沈紅登時一臉恍然大悟,可是顧良辰似乎根本沒有領會到這層意思,還以爲女人真的嫌棄,踱步去了外間的小客廳。
安然看他一眼,掀開被子下床,沈紅見狀連忙過去,“你頭暈就别亂動,要什麽我給你拿。”
“什麽也不要,我就是想去洗個手。”
“那坐着,我給你洗個毛巾來擦擦就行了。”
安然有限哭笑不得,“你行了吧,我又不是坐月子,哪裏就那麽嬌氣了。”
說着就将雙腿垂到床沿,低頭去找拖鞋。
鞋子剛找到,就聽見男人沙啞的聲音,“我抱你去洗。”
她穿鞋的動作頓了頓,慢慢擡起眼睛,看着男人英俊瘦削的臉龐,輕描淡寫的道,“我隻是頭有點暈,腿還能走。”
說着腳就落在了地上,鞋子給沈紅推到了床下,她一雙瑩白的玉腳便直接踩在了地闆上。
沈紅剛要開口,就見男人已經俯身将安然打橫抱了起來。
許是太久沒抱過,一時沒控制好動作幅度,冷硬的手臂鉻得安然雙膝内側一陣生疼。
她沒忍住嘶的道吸了一口涼氣,惱怒道,“顧良辰,你會不會輕點?”
男人被吼得一怔,“怎麽了?碰疼你哪裏了?”
說着忙低頭,視線落在女人皺巴的臉蛋兒上,心疼有自責,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安然不大想搭理他,但看沈紅也一臉關切的表情,于是随口道,“沒事兒,就是腿麻了,一碰就酸疼。”
“酸疼?那……要不要找個醫生過來看一下?”
“我是腿麻了,不是折了,找醫生幹什麽?”
顧良辰,“……”
沈紅,“……”
“放我下來,我不用你抱,一身的煙味難聞死了。”
顧良辰并沒放開懷裏的女人,隻是雙臂小心翼翼的僵着不敢動,無視掉她的冷言冷語,邁步走進了洗手間,在洗手池邊停住,微微傾身,“洗吧。”
安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