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離開球場便直接往更衣室奔去,天氣炎熱,她外套裏面隻穿了件内衣,來往的人很多,她若是頂着這幅狼狽的樣子直接坐觀光車回住處,那估計用不到明天早上她這個白氏總裁就能再次登上熱搜了。
更衣室就在球場邊上的三層小樓裏,她進去匆匆問服務人員要了張門卡,就把自己關進了單人更衣室。
她拿出電話打給何琳,按号碼的時候手指還在抖,也沒多解釋,就讓對方立刻給她送一套衣服過來。
打完電話,她癱坐在椅子上,憋了半天的眼淚終于無聲的落下來,啪嗒啪嗒掉在一塵不染的白色地磚上。
她氣惱,也委屈,不明白爲何顧良辰非要這樣跟她過不去。
本以爲就算他惱她恨她,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會在外人面前給她留三分面子。
結果呢,他是真行,真夠無情,給她遞起訴書,把跟她求婚的戒指轉送他人都不算,還當着好幾個同行老總的面如此羞辱她。
這讓她以後在那些同行面前還有何顔面,怎麽立足?
這個混蛋……
忍了一天的情緒仿佛再也壓不住,排山倒海般的沖破閘門般沖了出來,瞬間爆發。
她突然發狠地一腳踹在凳子上。
那塑料凳面哪裏禁得住她這個“武林高手”的一腳,頓時咔吧一聲四分五裂,尖銳的斷茬劃破了她的小腿,嫣紅的血迹很快在淺色的布料上暈染成一片。
被心裏那把火燒得,她像是感覺不到疼,一雙眼睛冷冷盯着破損的褲腿自嘲發笑。
衣服破了,褲子也破了,到是不偏墜。
這時門突然被敲響,“你好,請問剛才是什麽聲音?能開門讓我們看一下嗎?”
安然擡手抹了把臉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液體,走過去将門開了條逢,“沒事,就是不小心碰壞了一個凳子,待會兒我出去的時候會照價賠償的。”
門外的人像是愣了一下,視線懷疑的瞅了瞅裏面的凳子,像是不大相信她的話。
“那,那讓我們的保潔人員進去打掃一下吧。”
安然不耐煩,“我正要洗澡呢,等我洗完再說吧。”
說完便關上了門。
剛才一路從球場跑過來,現在渾身都是汗,腿上又流着血,的确也得洗洗。
反正也得等何琳過來,她索性脫掉衣服進了淋浴間。
她天生體寒,就算是夏天也手腳冰涼,所以無論冬夏用的都是熱水。
但是今天,她卻像痛痛快快的沖個涼水澡,将心裏那團烈火慢慢澆滅。
打開花灑,她咬牙閉眼,任由冰涼的水柱沖刷下來,沖掉那污濁的汗液,也沖掉那些不争氣的淚水。
接管白氏以來,就算是剛才什麽都不懂的時候,也沒受過這樣的羞辱委屈。
而給她這些羞辱委屈的,還是那個男人。
哭是最無能的表現,她不想哭,但眼淚卻控制不住的往外冒,就像是心頭被埋了一包火藥,不爆發出來就要憋死了。
開始隻是無聲流淚,結果眼淚越流心裏越委屈,哭到最後額前脖頸的青筋全都鼓起,整個人靠着牆面滑着蹲下去,雙手捂住臉頰,終于嗚嗚哭出聲來……
正哭得投入,耳邊突然傳來哧啦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