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朱倩已經徹底放棄了掙紮,有問必答,“因爲顧良辰查到了當年我設計害死白檀的事,但是他卻沒有證據,于是就查到了白澤的身世并告訴了白利群,然後白利群就用白澤的事來威脅我,逼我來自首。”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他明明答應過我,隻要我自首了,就會守口如瓶,不會将白澤的身世說出去的……是我錯信了他。”
安然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點,沒接她的話茬,繼續問,“這麽說,你害死顧夫人的事,顧良辰還不知道?”
“對,他不知道,我對警方也隻坦白了謀殺白檀的事。”
安然輕輕松了一口氣,“那就管好你的嘴,永遠都别說出來。”
殺一個人殺兩個人都是死罪,總歸朱倩這條命是注定要留在監獄了,所以關于顧夫人的死,朱倩承不承認也改變不了什麽。
朱倩忙不疊點頭,“成王敗寇,輸給你我認栽,現在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那白澤的事……”
“隻要他安分守己不招惹我,我也懶得去搭理他,但是他的身份,我還是要告訴外公外婆的,故意欺騙老人,那是不孝。”
“你居然騙我?陸安然,你這樣出爾反爾,就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嗎?”朱倩頃刻又恢複了發瘋狀态。
安然淡淡的勾起唇角,耐心的給她解釋,“首先,我并沒承諾你什麽,何來的欺騙?再有,就算老天真的有眼,要劈也是先劈你這種惡貫滿盈的人!”
說完這一句,安然便不再看她,臉上凝起一抹微笑對獄警道,“給您添麻煩了,希望您能對剛才聽到的事守口如瓶,我必有重謝。”
想見的人見到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想打人也打了,雖然還是難消心頭之恨,但是看到朱倩過得如此悲慘狼狽,她也就放心了。
女獄警一看就是個精明又圓融的人,早就從二人的對話裏猜到了安然的身份,立刻裝傻道,“女士您多慮了,這瘋子剛才說的什麽我壓根沒聽懂,又何談保密和酬謝呢。”
安然滿意的點點頭,“您這麽聰明會說話,定會平步青雲,步步高升的。”
女獄警頓時笑得燦若蓮花,“借您吉言,若真有那日,我必請飯道謝。”
寒暄到此結束,安然轉身離開了探視間,任憑朱倩在背後大聲叫罵,也沒再回頭。
就算她再恨,也不會去跟一個将死之人計較了。
朱倩的傷勢不輕,估計也沒多久活頭了。
隻是林如霜那個賤人,現在還逍遙法外。
剛才朱倩說顧良辰因爲沒有證據才利用白利群逼迫她前來自首,那估計也不可能有林如霜犯罪的證據了。
她看着前方長長的走廊,在心裏微微歎氣,那個男人啊,暗中幫她做了這麽大一件事,卻隻字片語都未曾透露,是擔心她知道了真相會傷心難過,承受不了嗎?
真是個傻子!
監獄外,高夫人瞧着她發紅的眼睛,“怎麽還哭了?很同情你那個前舅母?”
安然搖了搖頭,“沒有,隻是昨晚沒睡好,眼睛突然有點不舒服而已。”
她怎麽可能去同情朱倩,若不是有律法攔着,她恨不得立馬将朱倩大卸八塊,挫骨揚灰,以告慰兩位母親的在天之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