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父親也有可能加入反對他們的隊伍,安然就覺得壓力山大。
顧庭鈞怎樣她可以不去在意,但是父親的身體情況她卻不能不在意。
若是有一天父親在她在愛情和親情之間做個選擇,那她就算再舍不得顧良辰,再煎熬痛苦,也要選擇将她養育成人視若珍寶的父親。
所以,她必須得及早去找朱倩問個清楚,若一切真如顧庭鈞所說,那她跟顧良辰這段一波三折的感情,就注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那就長痛不如短痛,及早做出了斷,一個人獨自承擔,總好過兩個人一起煎熬……
肩上忽然一沉,一件男士睡袍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後一條手臂将她攏住,另一條手臂從她的臉側伸過來,關上了她面前的窗戶,将濕冷的空氣全部阻隔在窗外。
她心頭一顫,蓦然回頭,男人柔和的隽容落盡她的眼裏。
他語氣也是柔和,“不是說累了麽,爲什麽不睡覺卻偷偷跑來這裏?
“我,我被雷聲驚醒了,所以就起來看看。”
她随口編瞎話,一整晚的如絲細雨悶着下,壓根就沒打過什麽雷。
但是男人并沒有拆穿她,他笑了笑,“我還以爲你藏了什麽心事,所以瞞着我一個人來這裏思考人生呢。”
安然心道我的确是在思考人生,隻是思考的,是一個往後的日子可能都不再有你的人生。
垂下眼睛,讓長長的睫毛掩住眸底的傷感,“我哪有什麽心事,隻是這幾天總是夢見我媽媽,可能是因爲那天我跑去跟她訴苦,惹媽媽擔心了。”
他從背後擁住她,将她抱在懷裏,下巴擱在她的肩上,“那明天我陪你再去一趟墓地,我親自向她道歉解釋,讓她放心,好不好?”
“明天……還是算了吧,你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呢,到時候我媽看見了你的醜樣子,隻怕晚上就會托夢讓我及早踹了你。”
“居然嫌棄我醜?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挨打還不是因爲你……”他用紅腫未退的臉頰貼着她的臉頰,“而且你都不知道,我從老宅出來的時候,那些傭人都用嘲笑的眼神看着我,所以,寶貝兒,你是不是應該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嗯?可是現在,我們不是正在讨論怎麽踹了你的問題嗎?”
他歪頭,薄唇軟軟的親在她的頰邊,低低啞啞的道,“我都盼了三個月了,你不能這麽狠心,嗯?”
三個月……
安然臉頰微微發燙,對于一個身體健康正值盛年的男人來說,的确是……嗯,挺難熬的。
她心軟了,哪怕将來注定要分開,她還是任由自己對這一刻的溫存生出了貪戀。
緩緩的閉上眼睛,她側頭迎合着他的吻,然後他便順勢抱着她的腰,讓她在懷裏轉了個身,與她緊閉相貼。
在綿長的香吻間隙,他問,“明天咱們就去領證好嗎?”
安然在迷離中倏然找回一絲清醒,整個人都僵了一瞬。
他也随即停下動作,垂眸望着她的眼睛,及時光線昏暗看不清他的眼神,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眼睛裏的審視和不滿。
她聽見他問,“怎麽不說話?”
她輕輕吸了口氣,故意語氣嬌嗔的說,“你連婚都沒求就想拐着去領證?想得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