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下就想起了他肩背上的傷痕,難道,他以前經常被打成那樣麽?
她咬了咬唇,“良辰,如果你爸實在反對,要不……”
“要不什麽?我說過,不管任何人都不能拆散我們。”
安然黯然的垂下眼睛,語氣平靜的道,“可是不被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或許我們真的不該在一起,我不想讓你爲難。”
更不想讓你知道那些事,讓你痛苦糾結。
顧良辰皺起眉頭,“你怎麽了?以前你從不相信那些的。别胡思亂想,咱們現在連寶寶都有了,相信我,咱們一家三口以後一定會幸福快樂的。”
安然别開目光,“可能是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吧,發現有很多事情都是事與願違。就好比我一直堅信,我爸即便後來娶了林如霜,他曾經對我媽也肯定是真心真意的,結果諷刺的是,他的私生女居然比我還大了兩歲。所以這世上的事情總是瞬息萬變,沒有什麽是一定的。”
就像她不願相信顧庭鈞的話,但朱倩卻已經在牢裏。
是顧庭鈞逼她去自首的嗎?
若顧良辰的媽媽真的是被她害死的,那媽媽當年是否真的包庇了她?
當年那場奪去了媽媽生命的車禍又是否跟她有關?
這一切,她都要去親自問個清清楚楚。
顧良辰深深的看着她,女人微微出神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漠然。
就算過去那三年他有過這種感覺,那時候雖然他隻能遠遠的看着她,就算見了面她也是冷漠至極的樣子,但他知道,那些事情都可以解釋得清,她終有一天會回到他的身邊。
如果說爸爸過激的反對讓他疑惑不解,那她現在的這種消極又冷靜的态度,則讓他心慌了。
确切的說,那是一種即将失去的不安。
他有些急切的伸出手臂,将女人緊緊的摟進懷裏,他現在需要真實的觸感來消除他的心慌和不安。
薄唇輕輕的落在她的耳邊,“安安,算算日子,你懷孕滿三個月了吧。”
滿三個月,胎像就穩定了,應該可以那啥了。
安然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可她現在滿腦子都在盤算去找朱倩的事,實在沒有興緻親熱。
她擋住男人伸向她衣擺的手,低聲道,“抱歉,我今天有些累。”
顧良辰的手臂在她身前僵了一會兒,才慢慢将她松開,眼裏蔓延的墨色也緩緩退了下去,“好,那咱們上去睡覺。”
這時才發現女人的腳上沒穿鞋子,不由得皺起了墨眉,訓斥道,“你最近怎麽總是光着腳亂跑,病才剛好,你是想再次着涼嗎?”
安然,“……”
他要不說她都忘了這茬了。
怪不得覺得腳底闆冰涼呢。
“我最近總感覺燥熱,所以不太愛穿鞋,行了你别兇了,我這就去鞋櫃拿一雙穿上。”
安然說着轉身朝門口走,鞋櫃裏放了好幾雙拖鞋,單的棉的都有。
剛邁了兩步卻感覺腰身一緊,下一秒整個人已經被男人攔腰抱了起來,“我抱你上去,大半夜的别折騰了。”
安然抿了抿唇,便沒再動,任由男人将她抱上了二樓主卧。
顧良辰将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便去洗澡了。
男人這個澡洗了半個多小時,安然一直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直到聽見浴室門被拉開,她才連忙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睡得很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