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雙目緊閉,滿頭冷汗面色慘白,呼吸急促的樣子就像一條脫水的魚。
“安安,安安?”
這樣子實在吓人,他叫人的時候聲音都有點顫抖,不知道她這到底是怎麽了?
安然被男人的聲音從噩夢裏喊出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還有點恍惚,嘴裏喃喃的道:“血,好多血……”
血?
顧良辰眸色頓時一變,擡手就掀開了被子朝女人的身下看去,隻見淺色的床單幹幹淨淨,她的睡裙上也什麽都沒有。
一顆心像是坐着過山車,從嗓子眼兒咣當落回原位。
吓死他了,剛剛那一瞬,他還以爲她肚子裏的孩子出了問題。
室内開着空調,爲了讓她睡得舒服,他将溫度調到了二十五度,此時被子掀開,安然汗涔涔的身體便有些涼飕飕,混沌的思維也徹底清醒過來了。
她愣愣的看着坐在身側的男人,疑惑的問,“怎麽了?你在幹什麽?”
顧良辰,“……”
“我還想問你怎麽了,出了這麽多汗,是哪裏不舒服麽,被子都浸濕了。”
安然閉上眼睛,不願去回想夢中的内容,含糊道,“沒事,就是做個噩夢。”
顧良辰見她的模樣也沒多問,因爲不用問也差不多能猜到她夢到了什麽,應該是白家要來的事又讓她想起了去世的母親。
他将被子卷起來放到一邊,又去拿了一床幹淨的被過來,“你的睡衣也濕了,直接脫了還是換一套?”
安然現在渾身脫力,一點都不想動,但是渾身的确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于是懶懶的道,“不換了,你幫我脫掉就行了。”
顧良辰,“……”
看來待會兒又得沖冷水了。
“好。”
他答應一聲,然後俯身替她把潮乎乎的睡裙脫下來丢到一邊,然後給她蓋好被子,大手輕輕的拍着她,“睡吧,我守着你。”
可是安然哪裏還睡得着,這個夢讓她忍不住又想起了朱蘭依的那些話。
若真如她所說,當時顧庭鈞真在現場,隻要擡手打一個急救電話,那媽媽也許就不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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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顧良辰早早的就起來了,熬了粥,做了小籠包,又拌了幾樣清淡的小菜。
安然七點的時候被鬧鍾叫醒,她拿過手機關鬧鍾的時候看到一條未讀信息:
【今天中午十二點,蘇裏咖啡廳,我把那些證據給你。】
号碼是朱蘭依的。
這時候卧室門突然被推開,男人邁着長腿走進來,笑着問,“睡好了不起來吃飯,躲在被窩裏玩兒手機?”
安然按滅了屏幕。
“新買的電話我不得熟悉熟悉麽,新出的型号好多功能跟以前都不一樣了。”
她說着爬起來,“早餐好了嗎?我都餓了。”
昨晚她睡衣就脫了,這會兒什麽都沒穿,被子滑落的瞬間顧良辰瞳孔縮了縮,随後移開視線,“那你抓緊洗漱,我去把粥先盛出來給你晾着。”
說完就轉身出了卧室,這大清早的他并不想沖冷水。
安然瞧着男人腳步急促離開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微微皺起了細眉。
這落荒而逃的姿态,是在故意躲她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