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良辰不知道,霍啓明将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安然已經氣的腦子都快燒着了,當時甚至一度産生了立刻搬出别墅的想法。
但是冷靜下來之後,她又想起了那個畫廊老闆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這世上,什麽都沒有命重要】
所以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隻要他肯真心救爸爸,她都可以裝得懂事乖覺。
至于他跟陸安娜,跟朱蘭依,或是跟其他别的什麽女人,她都可以裝聾作啞當作不知道。
畢竟跟那點兒女情長比起來,還是爸爸的命更重要。
他愛寵誰就去寵好了,反正她也沒打算有朝一日真的要嫁進顧家。
安然瞧着男人陰沉至極的臉色,不禁有些納悶,她都這般乖覺了,爲何他的臉卻更黑了?
這麽喜怒無常,不會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眼前一暗,男人抱着她上了車後座,一股熟悉的香水味瞬間飄進鼻腔。
安然微微皺眉,陸安娜這是灑了多少香水,都過了多久了車室裏還殘留着餘香。
難不成那兩個小時這倆人一直在車裏……震了?
這香水是她親手調配的,味道清新淡雅,可此刻聞着,卻覺得陣陣刺鼻。
“你先放開,我有點惡心。”
她說着推開抱在她腰間的手,從男人的大腿上下來,挪到了車窗邊,降下玻璃。
夜風不大,清清涼涼的,吹散了香水的味道,順帶也把她的酒勁吹了上來。
“風涼,别感冒了。”
随着聲音,一件外套裹到她的肩上。
衣料還帶着他的體溫,也帶着他的味道,安然閉着眼睛屏住呼吸,想也不想将衣服推下去,“我不冷。”
她可以對他的事不聞不問,但也不能容忍這件可能被别的女人碰過的衣服再披到她的身上。
顧良辰看着掉在腳邊的衣服,怔了一下,随後竟是笑了一聲,湊近她的耳邊,嗓音低醇的問,“怎麽忽然這麽大脾氣,嗯?”
安然不想搭理他,往車門邊躲了躲,“你離我遠點,我喝多了不舒服,免得待會兒吐你一身。”
他也不惱,循循善誘,“既然知道會不舒服,爲何還要喝這麽多酒?”
“顧良辰你累不累啊?”
半個晚上周旋了三個女人,她都覺得累。
還有,“這才九點多,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早呢?就沒跟你家顧太太做點火熱旖旎的事兒?”
他唇畔的笑容越發深,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我隻想跟你做旖旎的事兒。”
安然忍着頭暈擡手推開他的腦門,醉意朦胧的眼睛裏笑意有點涼,“顧總,年過三十的人了,你得學會保重身體。”
他眯了下眼睛,“什麽意思?嫌我老了?”
“我是怕你旖旎的事做多了,傷腎早衰。”
“……”
顧良辰微怔了一瞬,繼而低笑出聲,低沉磁性的笑音在喉嚨裏長久滾動不歇。
小混蛋,終究還是吃醋了。
安然不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隻覺得這人被損了還這麽高興,簡直有病。
腦袋裏滾過最後四個字,她就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床上已經鋪滿陽光,枕頭旁邊是男人放大的俊臉。
原本這樣的情景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但是他肩上脖子上那些紅痕又是什麽鬼?
這混蛋不會是趁她酒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