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啓明怔了一秒,“姓顧的你耍我是吧?”
顧良辰将酒杯放下,玻璃杯底與大理石桌面發出如鳴佩環的響聲,“信不信由你,安安是赫裏大師的關門弟子,那副畫是她讀書時所作。但現下恐怕就算有人出再高的價她也未必有心思畫了。不過她向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霍啓剛更惱,“那你還诓騙我……”說道一半,蓦地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讓她用畫作謝我?這個主意不錯,到時候讓她給我畫上十幅八幅的,那我豈不是發了?”
顧良辰一臉鄙視,“你當畫畫是拍照麽,一摁快門就是一張?簡直不知羞恥。”
霍啓明,“……你大爺。”
“啓明,”顧良辰忽然正色道,“有個叫韓城的醫生是朱厚德的人,他若來你醫院應聘,你就把人留下。”
霍啓明一瞬了然,“你放心,他若敢來,我定會好好招待他。”
……
陸安然在病房待到八點半才離開,回去的途中忽然想喝點酒,于是便讓林浩直接将車開到了一家西餐廳。
顧良辰去參加生日宴了,她也不能孽待自己的肚子。
況且父親的後期治療有着落了,也是件值得慶祝的事。
她自斟自飲,等反應過來,一瓶紅酒已經見了底。
安然起身的時候感覺有些微醺,但腦袋還算清醒,隻是腳步有些不穩,沒走出兩步就踉跄了一下。
剛要伸手去扶桌腳,腰身就被摟住,接着整個人便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顧良辰?”安然彎着眉眼,扭頭細瞧眼前的男人,“你怎麽在這兒?”
他俊臉有些不悅,“那你覺得我應該在哪兒?”
安然擡手指着他的鼻尖,“你不是回去給你的嬌妻慶生去了嗎?”
“除了你,我哪還有什麽别的嬌妻?”他說着彎腰把人抱起來,邊往外走邊問,“爲什麽跑這兒來喝酒?”
安然将腦袋靠在他的胸前想了一會兒,“因爲高興啊。”
男人腳步微頓,低頭看她,唇畔笑意涼薄,“什麽事這麽高興,嗯?”
安然也仰着臉看他,“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因爲我爸爸終于能手術了啊。”
“除了這件事呢,還有别的嗎?”
安然又想了想,搖頭,“沒了。”
“……”果然是個沒心沒肺的。
顧良辰陰着臉一言不發往外走。
在醫院門口看見他接陸安娜,在病房窗口看見陸安娜親了他,這些林浩都第一時間向他作了彙報。
他本以爲她也肯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來質問他,甚至還傷腦筋編了套理由,結果等到許久,電話信息沒等來一個,她居然還心情頗好的跑來喝酒慶祝?
記得當年她剛上大學的時候,那時兩人還處于朦胧暧昧的階段,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十八歲的女孩兒,青澀得跟他多說兩句話都會羞紅了臉。
可是她看到有女生給他寫情書,當晚就跑去了他的房間,像隻小母豹一樣撲上來就咬,還一邊咬一邊質問他,“敢不敢再招蜂引蝶了?”
當年幾封情書尚且那般,如今看到别的女人對他做出親昵舉動,卻毫無反應了。
人都說酒後吐真言,難道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