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的警告顯然沒能喚醒顧良辰的理智,自從愛上這個女人那天他就已經認了,她就是上天專門派下來對付他的克星。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是你主動招的我。”
陸安然心口一窒,突然不掙紮也不再躲,隻是說:“顧良辰,你要做可以,但是咱們得立個字據。”
顧良辰果然動作停住,随即松開了手,俯在她的上方一動不動地盯着她,“什麽?”
“你有前科,我怕你提上褲子就不認賬。”似是怕他聽不懂,她一字一句給他提醒,“當年你哄我上床的時候也曾山盟海誓的說過會娶我,但後來你娶的是别人。”
陸安然面無表情的與他四目相對,語氣毫無起伏的讨價還價就像在做買賣,“就睡這一次還是幾次,或是長期包養。把事情通通寫清楚,萬一将來東窗事發我也好證明自己是被逼無奈,免得被你嶽父一家報複……”
“誰跟你說什麽了?”顧良辰突然打斷她的話,這女人過于平靜的樣子看得他心裏莫名發慌,那件事太危險,絕對不能将她牽扯進來。
陸安然的思維跟他不在一個頻道上,看着他徒然疾言厲色的模樣忽地有點刺心,她冷笑一聲,“顧太太身份尊貴,你的嶽父大人更是身在高位,得罪了他們會是什麽後果還用别人說嗎?還是你會護着我?”
她也學着他的模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裏的挑釁和諷刺毫不隐藏,“顧良辰,若真有那麽一天,你敢護我嗎?”
他聽着這話笑了,抱着她直接去了床上。
床褥柔軟,但這一下還是摔得她腦袋裏像無數鋼針紮着一樣,疼得眼前發黑。
陸安然一動不動,心如死灰,原來一個男人若是不愛你了,無情起來就一點溫柔都不會給。
他擡手打開了壁燈,昏黃的光線照出他的輪廓,她看着他站在床邊扯開領帶,一顆一顆解開襯衫扣子。
不知是頭疼刺激的,還是那點死不透的廉恥心作祟,雙眼忍不住酸澀淚蒙。
她閉上眼睛提醒她,“立完字據再做。”
這話又引來他的低聲嗤笑,陸安然也沒搭理,片刻後感覺到身側床面塌陷,燈也跟着滅了。
她渾身刷地僵硬緊繃起來,條件反射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他穿着睡衣背對她躺下了,好半天也沒動。
她不明所以,“顧良辰你什麽意思?”
不敢立字據所以慫了?
顧良辰翻過身看她,語氣很淡但終究溫和了幾分,“不是說不舒服麽,那就睡覺。”
他這幾天忙得像陀螺,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合過眼,這會兒是真的累。
他說着在黑暗裏伸手将她撈進懷裏,陸安然下意識的想掙紮,他手臂加了點力氣,低沉的嗓音透着疲憊,“你爸的事我會安排。”
陸安然有片刻的愣怔,整個人僵硬的躺在他的懷裏,半晌才出聲,“你說真的?”
顧良辰哼了一聲,似是有點不悅,下一秒卻忽然跟她說起了正經事,“那個捐贈者接觸過艾滋,我知道你心裏記恨我,但你記住一點,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我不會害陸教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