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觀察着她的臉色,知道她聽進去了,便不再多說,深藏功與名,專心開車。
陸家别墅還保持着三年前的樣子,從院裏的一草一木到屋内陳什麽都沒變,但陸安然再次回到這裏,隻覺得恍如隔世。
唯一不同的是,屋裏多了隻小奶貓。
女人都喜歡毛絨絨的小東西,陸安然也不例外,眼神頓時軟了下來……
顧良辰推門進來時就看見一人一貓窩在沙發裏都睡着了。
女人巴掌大的小臉紅撲撲,就是太瘦了,窩在毯子裏一小團,可憐兮兮的就像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點點心疼藏在眼底,男人唇角不自覺的勾出點弧度,俯身想要将人抱起來。
心裏有事兒,陸安根本沒有睡實,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覺眼前一道黑影壓下來,下意識的就擡手抽了過去。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接着倏然蹙眉,她的衣服是潮的,體溫更是燙得驚人。
他居高臨下的盯着她,那目光沉甸甸的擱在她的臉上,“你發燒了?”
陸安然抽回手腕坐起身,目光直直望着他,“你是擔心我病了還是在算計别的?”
“是你自己主動送上門給我睡,用得着我算計?”
滿身的刺就知道對着他,對那些心懷鬼胎的怎麽就毫無防備?
他氣得發笑,說話也就不留情,“不是說爲了救你爸,讓你幹什麽都行麽,這就是你的誠意?”
陸安然被堵得啞口無言,那話她的确是說了,因爲她賭他不會真那麽做。
不過現在看來她好像失算了。
難道環境真的連一個人的本性也能改變嗎?
一向沒什麽耐心的人這會兒耐性卻好的出奇,就那麽身高腿長的站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腔,“不願意就算了,我這就叫人送你走,以後也别再找我。”
說着就轉身去拿座機,陸安然急忙爬過去,滾燙的手指按住他拿話筒的白皙手背。
顧良辰垂着眸,濃密睫毛遮住的眼神很軟,默默看着兩人肌膚相觸的手。
下一秒,他又擡眼,換上那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樣子,淡淡漠漠盯着她。
陸安然不自在的錯開眼神,不情不願的聲如蚊蠅,“我也沒,沒說不願意……”
說完這句,陸安然低下腦袋,深刻的體會到了“把自尊踩在腳底下”是種什麽感受,本就燒得通紅的臉頰更燙了,她死死咬着唇,索性把臉面扔的徹底,她又柔聲去喚他,“良辰……”
臉上帶着笑,心裏卻難受得已經快要窒息,好歹也曾相愛過,他竟然這樣的爲難她……
顧良辰這才緩緩将壓着話筒的手抽出來,耳朵被那溫柔的一聲叫酥。
恨自己這麽好哄,明明心裏郁氣已經積成了泰山,可她稍微用點手腕他就心硬不起來了。
但面上還是冰着,從茶幾底下拽出急救箱找出退燒藥扔給她,“那就先把藥吃了,我對半死不會的女人沒興趣。”
這個女人有多犟有多狠他早就領教過,當初爲了報複他氣他,她連親骨肉都下得去手,爲達目的自然連自己的身體也豁得出去。
陸安然已經燒得有些發飄,但她不接藥也不說話。
他似沒了耐性,将藥片随手丢在茶幾上,“要是不想救你爸了,就繼續鬧。”
(本章完)